“不是。”祝平娘摸了摸自己的半張臉,語氣帶著幾分莫名的意味:“所以……我不如她。”
誰不曾期待過長安呢。
只是在瞭解這個世道後,哪怕是祝平娘、哪怕是李知白,也不過是將‘短暫長安’這樣的期待押在掌門身上罷了。
“有時候,理智、成熟的天真一些興許不是壞事。”祝平娘此時暫時拋棄了她那些雜亂的想法,感慨萬千:“也許就要是阿梨這種,沒有童年悽慘妮子,才能理所當然的天真。”
李知白聞言,瞥了祝平娘一眼。
這丫頭,說話還真的難聽。
什麼叫沒有童年?
這樣說的話,徐長安這種失憶的,是不是也沒有童年?
“桐君,按照你說的……怎麼長安就不天真。”李知白問。
祝平娘聞言,語氣一滯,眉眼間出現了一抹羞惱。
徐長安?
他不對勁的很,別說天真了……祝平娘覺得那小子是最現實的人,和他提什麼夢想、什麼太平長安簡直就是笑話。
從徐長安對半妖和妖族那‘無所謂’態度……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
一個沒有少年人朝氣的人,他是真正的‘唯利是圖’。
而徐長安所追求的‘利’,毫無疑問……是雲淺。
徐長安初至北桑城,為了生活而努力融入城鎮,那是為了雲淺。
在暮雨峰上八面玲瓏,是為了雲淺。
修行是為了雲淺,努力是為了雲淺,
就連如今準備晚飯,也是為了要‘討好’自己,從而讓雲淺可以更好的邁入修行之路。
祝平娘忍不住哼了一聲:“要我說,長安這種只喜歡雲妹妹的性子,某種意義上也是天真的了。”
“……雲妹妹…”李知白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有些在意祝平娘對雲淺的稱呼。
她們的關係……有這樣的好嗎?
還是因為自己和雲淺的關係好,被雲淺不經意間‘洩露’出去了?
李知白本沒有隱瞞的必要,但是一向喜靜的她怕麻煩啊,是以往的祝桐君還好,如今這個……吵也吵死了。
和雲淺開茶會,是喜歡她與自己一樣都是個安靜的姑娘,如果讓祝平娘一起……
李知白頭腦隱隱作痛,彷彿看見自己的劍堂被攪合的咋咋呼呼一團糟。
“……”
祝平娘可沒有發現她最喜歡的阿白眼裡那淡淡的‘嫌棄’,她還想著徐長安呢。
祝平娘大概能夠感覺到,如果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要徐長安為了雲淺去死……個小子一定不會有任何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