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越下越小,直到此時,已經有了幾分天光乍破的朦朧感。
徐長安最終還是喝上了秦嶺泡的茶,畢竟她們聊的也足夠久了。
徐長安放下茶杯,感受著唇齒留香,覺得應當說師叔不愧是師叔,同樣的茶,經過她的手起碼能增色三成。
也對,畢竟暮雨峰修女子六藝。
琴棋書畫歌舞,以茶通六藝,足以見茶的地位……
只是不知曉,女子六藝中,這位師叔還會什麼?
徐長安有些不太能想象這位師叔……上臺演舞的場景。
“你喝茶就喝茶,使勁盯著我瞧做什麼。”秦嶺有些奇怪的對上了徐長安的視線。
“沒什麼。”徐長安移開視線。
“……奇怪,罷了,我也有個事想問你。”秦嶺眨眨眼,抱著貓兒的身子坐正了一些,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雲姑娘的童養夫吧。”
“……?”
眼看著徐長安的表情凝住,秦嶺勾起嘴角,隨後擺擺手:“好了,不開玩笑……她是你的妻子,你怎得一口一個小姐的?”
若非是人家夫妻生活和諧的很,甚至她一開始都提醒徐長安不要縱慾,真要以為他和雲淺是不是隻是形式上的夫妻呢。
看著秦嶺那閃閃發亮的眼神,徐長安只覺得女子原來都是八卦的,哪怕是這位秦姑娘也不例外。
“師叔,只是一個稱謂,也不能用來標示我與姑娘的感情吧。”徐長安無奈。
“我自是知曉,所以才問你……難道,這是你們之間的小情調?”秦嶺歪著頭,同時她懷裡的貓兒也跟著外頭,看起來有些可愛。
她在想,若是將徐長安對雲淺的稱謂自己拿去對著祝平娘復刻,不知道好不好使。
“也不是什麼情調,就是我不知道該喚她什麼。”徐長安說道。
“……?”秦嶺愣了一下,似是在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後徐長安就和她解釋了,反正師叔在她面前都不要什麼面子,他也沒有必要裝什麼。
——
半晌後,他解釋了清楚。
徐長安只覺得秦嶺看自己的眼光……就好像居高臨下看一隻井底之蛙似得。
“小長安。”秦嶺捂著臉:“我有想過各種可能……獨沒想過,你是臉皮薄叫不出口……真有你的啊。”
秦嶺很難理解。
這不是老夫老妻嗎?
他那種事情都敢做,反倒是口頭上叫不出“娘子”來。
正想著,秦嶺就聽見徐長安說道。
“如今入了仙門,我就有在想,不要喚的那麼親密好一些。”徐長安緩緩說道:“畢竟,師叔您也知曉,我在朝雲宗上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