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撐著椅子站起身,託著疲憊的身子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姑娘眼前是逐漸乾涸的墨字。
【雲姑娘】
躍不出紙張橫豎方圓。
雲淺提起徐長安常用的筆,沾著他的氣息與靈力在外面畫了一個圈,將雲姑娘三個字罩住。
跳不出,也不想跳出去。
哪怕被喚了孃親。
雲淺認真的將面前的紙張以鎮時壓住,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隨後……依靠在床邊,推開窗子瞧著外面。
視野陡然開闊,眼前是一片雨幕,天明峰那陰暗下自動亮起的白玉燈靈燈,映紅了雲淺的衣裳、眼睛、頭髮。
夫君不在。
姑娘一個人待著,也習慣了。
只是。
雲淺偏著頭,隱隱可以聽見一些嘈雜的聲音自遠而近。
她喜靜,不甚喜歡吵人的東西。
雲姑娘並未想的太多,便取出了書架上一本慢慢的看了起來。
窗外雨幕如籠罩,細絲垂下仿若一根根鋼針,在陰雲下閃爍著足以讓渡劫仙人驚懼的寒光。
雨幕將小小的北苑籠罩。
有時候,姑娘不在意的事情,得有人在意。
徐長安不在的時候,也禁止任何男子靠近姑娘。
——
徐長安單手撐傘,步上林間的小路朝著秦嶺的住處而去。
被雲淺鬧了許久加上昨晚那個夢,哪怕已經從房間中走出來了,徐長安的心仍舊沒有平靜……不過一想到一會兒要去見秦嶺,心裡的雜思就少了許多。
嗯。
他得承認,那位取向為“祝姑娘”的秦嶺、秦師叔給他的感覺很好,雖說還無法與李知白相比,但是秦嶺比起李知白也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她給徐長安的壓迫感沒有那般的強烈,而且興許是因為將許多事情、隱私都攤開說了,職位上也都是執事……所以,雖然他喚秦嶺一聲師叔,可事實上相處起來,反倒有幾分莫名的姐弟感。
至少,李知白絕對做不出來拿不正經的丹藥讓他餵給雲淺吃這種事情,從這兒也就可以看出來那位秦師叔並非是初見給人那樣的古樸刻板。
倒不如說,喜歡女子,還能給晚輩姣物丹藥的秦嶺走在了時代的前沿。
於是若是遇到些什麼事情,徐長安覺得在雲姑娘之外的人挑一個人幫忙或是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