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倒是有些面生哩。”顧千乘疑惑的圍著石青君轉著圈圈。
面生……
石青君瞧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問道:“小妹妹認得宗裡所有的姑娘?”
她這個問題,恰好也是柳青蘿想問的。
“我不認得所有的姐姐們。”顧千乘腰間的鈴鐺晃盪,她眼睛眯成了可愛的縫隙:“但是……好看的姐姐我都認得。”
當年她滿山找孃親的時候,什麼樣的姑娘沒有見過?
石青君一怔,隨後意識到這個小丫頭是說她好看呢。
無奈,卻也只是無奈。
她微微彎下腰,曲指輕輕在顧千乘腰間那繫著紅繩的精巧鈴鐺上彈了一下。
這個動作讓顧千乘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驚愕不已:“姐姐,你是什麼人,怎麼能碰我的鈴鐺……”
“你這個小丫頭,與其在這兒玩鬧,不如去好好修煉,合歡鈴在你手裡若是隻有這點本事……”石青君站起身,溫和的說道:“那這次的試劍泉,你不是玄劍司那小子的對手。難道你想看到合歡鈴輸給天鑑?”
“說、說什麼呢!”
石青君的話讓顧千乘原地蹦了起來,把傘丟到了一旁,鈴鐺晃動間,雨水將她浸溼。
一旁的柳青蘿不動聲色往前走了一步,以自己的傘重新替顧千乘遮住雨。
“什麼天鑑,天鑑劍的難聽死了,哪裡比得上孃親留給我的合歡鈴。”顧千乘氣呼呼的說道:“我才不喜歡使劍的人!”
用劍的人……
比如司空鏡,所有人都想看天鑑於合歡鈴交鋒,她煩的很。
比如溫梨,她最害怕的人。
比如徐長安,弄死了她買來的小老虎。
“你這孩子……”石青君看了一會兒顧千乘,抿嘴一笑。
這個小丫頭看起來是急了、在發脾氣,可是仔細去看很清楚能看出她是聽進去自己的話的。
顧千乘在想什麼,石青君覺得也很好猜。
這個將孃親看的比什麼都要重的丫頭,一定不想看到孃親留給她的合歡鈴在會武裡輸掉。
此時,顧千乘被戳到了痛點,也沒有心情去在意石青君這個“面生”的姐姐了。
“姐姐說的是,千乘……記著了。”
她恭恭敬敬的給石青君行了一個晚輩的弟子禮,隨後撿起自己的小紅傘,卻沒有開啟,而是抱住了柳青蘿的手臂,與她一傘相合朝著小路的一側走過去。
“嗯。”
眼看著顧千乘順著小路離開,石青君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