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明峰上籠罩了莫名的陰影,湖面十分安靜,一襲鵝黃色小裙的雲淺睜大了眼睛。
她屏息著,空氣凝固,似是眼睛有些乾澀,便緩緩閉上。
船上寂靜無聲,徐長安的笑容卻明媚璀璨,他盯著近在咫尺的雲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
徐長安心想雲姑娘真好看。
他還能看上兩個時辰。
“……”
於是雲淺睜開眼,兩人彼此對視著。
“你看夠了嗎?”雲淺問。
“看不夠。”徐長安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小酌一口後將果汁往雲淺的方向又推了推。
“我要吃酒。”雲淺將果汁輕輕推回來。
“半道退縮可不是小姐的性子。”徐長安看著她。
“我沒有退縮。”雲淺道。
“沒有退縮怎得不回應我之前的話?”徐長安身子後仰,輕輕靠在船艙上:“既然說我讓你做什麼都會喜歡,那麼我不許你吃酒怎麼不喜歡?”
“我是喜歡的。”雲淺這句話說的沒有任何猶豫。
“原來小姐也是會嘴硬。”徐長安無奈。
“嘴硬?”雲淺手指輕輕點在唇上,沒有說什麼。
此時的雲淺已經想明白了,徐長安不許她吃酒的原因不是要見什麼先生……他就是在欺負她。
那個先生死了活著都不礙事,所以雲淺沒有找她的麻煩。
“喜歡,你喜歡什麼?”徐長安一怔,竟然沒有明白雲淺的意思。
“喜歡你欺負我。”雲淺一隻手覆在面上,語氣認真。
只要將徐長安不許她吃酒看做是在欺負人,雲淺對於這個行為就十分的喜歡。
這時候無關於酒水,她可以問心無愧的說上一句——自己是喜歡的。
徐長安:“……?”
“小姐說什麼呢,我可沒有欺負你。”徐長安乾咳了一聲,顯然被雲淺這麼一說,他也發現了自己是個“壞人”。
他因為明日有事,下意識的就沒有給雲淺備酒,事實上雲淺少喝一些是不礙事的,畢竟他也不是以前那個練氣期的修士了,如今他是可以用靈氣幫助雲淺解酒的。
想明白這一茬的徐長安再看過去,便覺得自己真的是在欺負雲姑娘,故意拿“雲姑娘說什麼事情都喜歡”這件事來羞她。
“……”雲淺看著徐長安開始閃躲的眼神,勾起嘴角。
“真不許我吃酒?”雲淺看著徐長安手裡的酒杯:“明日幾時去見你先生還未定,我便是真的醉了,也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再說,我不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