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讓雲淺下廚了,還能不給她做飯吃?
所以,徐長安還是選擇繼續寵著自家的雲姑娘。
他使用雲淺的玉符傳了一些食材過來,隨後去新家的廚房炒菜。
拿著菜刀,動作行雲流水,思緒卻早已跑到了其他的地方。
他之前還想讓雲淺更有出息一點,但是如今回頭去看,他自己就是很沒出息的人。
人最好不要有弱點,修行的人更是如此。
毫無疑問的,如果徐長安以後修行路上遇到了心魔,那麼有資格做他心魔的人只有雲淺。
他能剔除這個弱點嗎?
怎麼可能。
雲淺其實是他修行的動力,徐長安偶爾會想如果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危險,他說不得會選擇做一條鹹魚,每天就在家裡種種田,然後和妻子要一個女兒,過著平凡的、三口之家的生活。
徐長安一愣,手上用力,將案板上的黃瓜絲一刀兩斷。
無奈。
也是雲淺總是孩子孩子的惦記,弄得他也開始在意了。
此時的徐長安卻忘了,分明是他先提孩子的,現在卻將黑鍋扣在了雲淺的頭上。
徐長安感覺到了什麼,他回過頭就看到雲淺和在北桑城那時一樣,依靠在門框上瞧著他做飯。
“餓了?蜜餞點心我不是拿出來放在櫥櫃裡了嗎。”徐長安擦了擦手,說道:“櫃子裡都刻了陣法,短時間不用擔心壞掉。”
“沒有。”雲淺走到案板前,身子前傾,瞧著徐長安的臉:“我只是覺得,你做飯時,這裡才有一點點家的感覺。”
“小姐,你對家的定義,是不是廉價了些。”徐長安無奈。
“不知道。”雲淺眨眨眼,腦海中閃過顧千乘的影子。
那孩子說她夫君做飯好吃像是個女人,雖然雲淺認為像個女人沒什麼不好,但是從顧千乘的表情上來說,總之說的不是好話。
雲淺正想著,徐長安忽然將切剩下的黃瓜片放到她面前,她便輕輕咬住黃瓜片,嚼著嚥下。
手指在雲淺鼻尖上掠過,徐長安忍不住勾起嘴角,隨後繼續認真做飯。
“書上不是說君子遠庖廚?”雲淺看著徐長安專注的面龐,眨眨眼:“你總是給我做吃的,這樣好嗎?”
“君子遠庖廚?”徐長安想了想:“我也不是君子。”
雲淺點點頭。
徐長安心道君子應當是外帶恭順,內具堅韌。寬以待人,嚴以律己,光華內斂不彰不顯。
他哪裡有半點君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