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泰那邊有魏子明輔助,更是如虎添翼;兩人都任職過兵部尚書,對這裡頭的把戲也都門道清楚。
魏子明多年來高報陣亡人數,讓朝廷撥下撫卹銀兩,也是十分可觀的;這些銀兩用於軍中武器的更新,戰馬的更迭都是專款專用。
所以西北邊軍能夠長年的保持戰鬥力和這些都是有著分不開的聯絡。
朝廷左相徐敬之和乾泰向來不對付,所以在這些事情之中多有阻攔之意,有一次甚至請了聖旨下來督察。
可是這樣一位當代儒生,做做學問還可以,在這些旁門左道上哪裡能夠和那兵聖魏子明以及**乾泰交鋒?
在他到了四州之地時,那一摞摞的陣亡士兵的花名冊和那看起來似乎看不到邊的戰死士兵的墳冢呈現在的眼前。我們這位左相大人也只能悻悻而回。回到京城之中嘴裡卻也只能無奈的陳述戰事之慘烈,邊軍捍衛邊境的無畏。
左相大人曾經也不信那麼些墳頭裡都是戰死的將士;所以在某個夜裡偷偷的掘開了一些來,見著確實是一些陣亡的兵士,只是這些兵士到底是不是邊軍,那就無從得知了,反正都只有一層薄衣穿著看不出來是哪方人士,但從髮髻上來看是唐人無疑。
所謂兵者詭道也;咱們這位兵聖大人既然出手了,那怎麼能讓你發現破綻?
且說回這王朗府中眾位坐定,乾十一挨著那二哥王璟坐了,那晨陽自宮中歸來,坐在了十一對面和自己的二嫂大嫂坐在了一塊兒。
王朗提了杯酒說是一家人第一次這樣坐在一起吃飯,心裡高興飲了頭一杯酒;隨後便是兄弟妯娌之間互相碰杯飲酒。
乾十一此番來算是客,這王博和王璟夫婦都是敬酒一杯;乾十一一一應了;他也是從高堂至下一一敬了過來。
他酒量不錯,這點兒酒自然醉不倒他;只是這王家父子等人酒量卻是差得多了,王朗飲了幾杯之後便是停了,囑咐大家適量。
王博見自己這個妹夫酒量如海,偏偏不信邪要和他一較高低,結果一罈子酒還不曾喝完便已經倒下去了,他那夫人只好嘴裡陪著笑,一面說著自己夫君丟人現眼讓下人給抬回了房裡。
這王璟倒是剋制的不錯,雖然時不時的舉杯相迎,但是卻也不會像自己大哥那樣豪飲,一場家宴下來,還能口齒清楚思維敏捷,酒量比起自己大哥來恐怕要厲害許多。
乾十一喝了兩罈子酒下去,眼睛卻是越發的清明起來;這京城的酒哪能和他庭州的烈酒相比,所以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也遠沒有到醉的地步。
晚宴過後,乾十一和王璟在王朗的書房裡飲茶,王朗做了主位,給兩人當起了茶師;三人坐在一起,王朗才徐徐開口說道:“我得到訊息,這幾日李玄基便要動身來京城了”。
王璟點點頭道:“昨日宮裡就已經收到了摺子,呈交上去了;皇上已經讓沿途驛站做好迎接準備”。
王朗道:“自從十一去年出了庭州,世道便讓人看不透了;李玄基的事情,你們兩人都知道;此人若是來京城了,十一你打算怎麼應付?”
乾十一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還能如何?總不能一劍殺了把?”
王家父子兩聽他這麼說,一點也不意外;李玄基和乾十一的故事他們早有耳聞,嶽州洞庭湖的事情乾十一雖然不曾主動提及,但是晨陽自嶽州歸來,已經和他們說過一些,在加上傳回來的一些資訊,父子倆已經看清了嶽州湖面上的那些事了。
王璟說道:“這人我雖沒打過交道,但是左相似乎對他頗有評價,其原文說他乃少年英才、潛龍在淵”。
十一哦了一聲來了興致,說道:“左相這麼說這個世子,皇上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龍顏大怒?”
“他是私下在我面前說了一回兒,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王璟這麼說道,乾十一又問道:“他既然風評了這世子,那麼我他是不是也有評語斷下?”
王璟略有不好意思說起,乾十一直道:“二哥勿要猶豫,說來便是,不管好話壞話,我聽著就是了”。
王璟頓了頓便說道:“蛟龍失水,螻蟻足以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