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碩谷走了,一如既往的瀟灑;依舊是御劍而行,只是腳下之劍非以往的如影劍,只是一把普通的鋼鐵之劍。
乾十一將如影劍丟給了冬雪,讓其將它放在將軍府的寶閣之中;他來到了亭子中,看著已經開始手談起來的兩人。
“我想出去一趟”。
乾泰擺擺手道:“不要走遠就行”。
魏子明抬起頭道:“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大師兄,他或許知道一點兒情況”。
這兩人是當世最瞭解他的人,不用其說他們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乾十一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這一日,一騎白馬出城。
白馬踏過了山川,踏過了綠水;在一片桃林外停下;上一次來此桃林時,這裡是桃花滿林。
這次再來,是桃果滿枝。
“舅舅,我來看你了”。
乾十一的手上握著的是他的銀刀,鐵劃銀刀陳公望,西北邊軍十三太保之一,乾十一的親舅舅。
南山一戰後和鍾文雙雙隕落;那時候拜託端玉將其送回此處;桃園開花結果之日,乾十一踏馬而回。
“哥哥,你這馬好威風”。
花花依舊是一身粉色衣裙,如今的她比起去年來長高了不少;乾十一拉著韁繩遞給她道:“要不要騎騎”?
“真的,可以嗎”?
花花今日反而有些膽怯了,那時候的她可是一點兒也不認生的人。
乾十一瞅著這一幕,心裡不由得一緊,略微傷神的他,將花花扶上了馬背,嘴裡道:“以後這白馬就是花花的了,花花想什麼時候騎就什麼時候騎”。
花花眼睛紅潤,望著乾十一道:“哥哥,媽媽也走了”。
一個‘也走了’讓乾十一的心裡莫名的沉重了起來。
乾十一知道這個事情,自從陳公望死後,這處桃林便被乾泰派人暗中保護起來,這一對母女怎麼樣也是自家人,不能讓外人欺負了。乾十一從塞外歸來,看到一封封信件之中,便有一封提到此處的信件。
他之所以在回來之後就急忙的趕到這裡,為的就是將花花接走;如今許氏都已經不在,不能將陳花花一個人留在這裡,不然他不會放心的。
乾十一站在兩座墳前,看了許久;桃花釀已經倒了一杯又一杯。
“老陳,你現在好了,有人整天陪你了,也不用擔心你不會不回來了,這樣子多好,當初信那乾泰的鬼話幹什麼呢,好好的在這裡待著不好嗎”。
乾十一在這裡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的話;直到花花喊吃飯了,他才站起身來,聞著那飯菜香味兒,嘴裡說道:“老陳,你看我今天又有口福了,吃著花花做的剁椒魚,你就沒有這個口福了”。
乾十一給自己取了一罈子桃花醉,吃著花花做的剁椒魚;還是那個味道,傳承至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