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十一依舊搖頭:‘這哪能回啊,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呢’。
‘你要是不想娶那晨陽公主,咱就不娶就是了。讓大將軍和皇上說說,推了這門婚事兒’。
‘這哪能啊,乾泰那心裡君主第一,邊疆第二,兒子第三的傢伙,怎麼可能推掉這婚事兒,甭看我現在跑出來了,可說到底,我總歸還是要去那京城做那金絲雀的’。
陳望疑惑道:‘那咱們還跑出來幹嘛?’
乾十一低聲自語道:‘幹嘛?我只是心有不甘呀’。
‘老陳,我還是好餓,我自己去找點吃的,聽著這後山裡好像有山雞的聲兒,我去逮只回來’。
說完也不管老陳同意不同意,就這麼朝後山去了;偌大的雨水瞬間就將他的身上的衣服給淋溼了,這一路上老陳幾次讓他回去,可是乾十一總是搖頭拒絕。
京城,他自然會去;只是不是現在。‘乾泰,再拖幾年你應該還堅持的住把’。
十里桃林再起馬蹄
‘兩位客觀,這麼大的雨,歇下來喝杯酒暖暖身子把?’蓑衣少女從那漲水的溪畔走上來,看著陳望和乾十一說道。
十一望著她,又看看老陳,笑著問道:‘抓到魚了嗎?’
那少女猛的點點頭,從後背拿出筐子裡捧出數尾肥美的溪澗溪魚。
‘這個魚用剁椒一蒸,配上阿孃釀的桃花醉最好下酒了’。
桃花依舊,似乎人也依舊。
只是那曾經溪邊捉魚的姑娘,如今變成了迎客的婦人;陳望看著她問道:‘阿爹騎馬回來了嗎?’
那婦人看著陳望道:‘我阿爹回不來了,我孩兒阿爹倒是回來了’。
二十年前,陳望留在了這裡。女孩沒有機會看婆家人的臉色,那份嫁妝卻從一文文錢變成了這十里桃林。
十年前,陳望牽馬離開了這裡,只是那時候,溪邊的蓑衣姑娘只是步履蹣跚學步的幼童。
十年花開,十年花落。當花中蹄聲再響起,阿爹自遠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