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息庭皺了皺眉:“怎麼說?”
“長公主自從三個月前回到漣殤教,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在還沒回來之前,和陛下說二月十六來襄城接她的時候,她已做好了準備,要麼和雲教主成親,要麼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在雲息庭的印象中,溫鬱不是個遇到點困難就尋死覓活的人。
見雲息庭處於深思之中,夏荷繼續說道:“所以雲公子不必太過自責內疚,我覺得長公主做什麼事都不會無緣無故下決定。”
“是。”
“在雲教主離開漣殤教之後,長公主時不時會囑咐很多事,促成我和趙大哥的婚事,把她在襄城和寧都的鋪子都分配好,就連手裡的錢,幾乎也都送人了……”
夏荷這才察覺溫鬱這段時間的反常之處。
可悲劇已經促成,再想這些事,也已經來不及:“若長公主此次能化險為夷,夏荷懇求雲教主,能與長公主真心以待,別再讓長公主傷心了。”
雲息庭沒有回答,這些不用夏荷來懇求,雲息庭早已做了決定。
他怕的是,溫鬱再不給他這個機會。
“長公主這邊我來照顧,過會大夫會來給長公主施針送藥,雲公子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管我,我在這休息就好。”
……
雲息庭寸步不離地守著溫鬱,墨錦衍則對外組織大局,尋找陶星河的下落。
漣殤教裡能出去的人都出去找了,再加上各縣衙大量官兵徹夜尋找,一時間整個襄城方圓百里,鬧得是雞犬不寧。
一個人不會憑空消失,俗話說得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墨錦衍沒來襄城之前,墨錦玥已經通知府衙去找了,找了幾日,沒見活人也沒見屍體,墨錦衍想,八成是被什麼事牽絆住了。
有人歡樂有人愁,在這被緊張氣氛充斥的同時,漣殤教一個院子中,一對父女,正密謀著什麼事情。
杜知桃坐在梳妝檯前,給自己仔細畫著妝容,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生怕妝容有一絲瑕疵,拉胯她整張臉的顏值。
和杜知桃悠然自得不同,淮南王在房間裡踱著步,見女兒一直不緊不慢,著急許多:“我說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描眉打臉,陛下昨日已經到漣殤教了,你就不知道著急,找個由頭去見見?”
“說急也不急,反正溫鬱沒死之前,陛下是不會離開漣殤教。”杜知桃放下黛粉,又確認了一遍自己的妝容無可挑剔,這才起身站起來,“溫鬱要死要活的,陛下正為這事著急上火,現在著急,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等長公主去世,陛下便會啟程回寧都。”
“爹爹與其在這著急我去不去見陛下,不如想想淮州那邊有沒有妥善安排好,別讓那個人偷跑出來。”
淮南王點點頭,焦慮和心安並存:“十幾個看著,他不會武功,跑是跑不出來,只是淮州離襄城不遠,如此大規模大兵力尋找,保不齊會找到府上。”
“不如……”杜知桃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淮南王思忖片刻,覺得是個好辦法,只是也面臨著一個難處。
“為父這個時候離開漣殤教,離開襄城,很難不引起懷疑,料想官兵不敢擅自闖入府中。”淮南王又想了想,覺得局面其實還好,不管如何都對他們有利,“其實陶星河回不回來,已經無關緊要。”
杜知桃微微皺眉:“爹爹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