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日前,山能寺被盜竊的國寶級文物藥師如來佛像仍不見蹤影,警方在山能寺排查後認定佛像已被帶出寺外。在歸還了佛像眉間的珍貴白毫後,警方現已收隊撤出山能寺。”
“據推測,作案的是兩年前曾在京都、大阪犯下數樁大案的源氏螢盜竊集團。警方現已向社會各界廣泛徵求線索,望廣大市民積極配合,若在生活中發現了源氏螢盜竊集團成員或藥師如來佛像的蹤跡,請立即聯絡京都府警搜查一課小笠原巡查部長。電話…”
京都府北郊鞍馬山深處玉龍寺,源氏螢盜竊集團的老巢。
用沙啞的嗓音讀完《京都日報》對於案情有關的報道後,龜井六郎向後方疑惑發問:
“片岡,團隊裡你讀書最多,你對報紙上內容怎麼看,警方真的將白毫歸還山能寺並撤出了嗎?”
順便一提,源氏螢盜竊集團的成員均以義經及其家臣的名字作為代號,首領自然是義經,他的麾下有弁慶、駿河次郎、伊勢三郎、備前平四郎、龜井六郎、鷲尾七郎、片岡八郎等七位成員。
片岡八郎吐出嘴中的菸蒂,略帶輕蔑地說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警方還埋伏在寺裡守株待兔,等著我們上鉤呢。”
側前方的伊勢三郎忽然插話,語氣肯定地說道:
“我倒認為警方是真的撤退了。既然佛像已經不在山能寺內,那他們還留在山能寺浪費時間幹嘛?你們又不是不瞭解霓虹警方的懶散和粗疏,那些最低階的巡查巴不得每天早早下班,根本不可能會為了這麼一件沒影兒的事潛伏在山能寺裡。再說他們怎麼能確定我們一定會再回去取白毫?”
此言一出,剩下幾人的眼中流露出贊同的情緒。而龜井六郎就乾脆出聲支援:
“伊勢說得對。以前我們輕而易舉就躲過了警方的搜查,照之前的情形看,他們確實沒這個時間和魄力埋伏在寺裡等我們。”
龜井六郎的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嗤笑,正是備前平四郎,他那帶有絲絲不屑的聲音不斷傳來:
“這肯定是警方針對我們的詭計。之前弁慶在寺裡襲擊兩個小孩但未能成功搶到白毫就足以讓他們警覺了,這時候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取白毫,你們都被錢矇蔽了眼睛吧?伊勢,聽說你的古董店經營不善快倒閉了,因為這個你才如此積極地主張去取白毫吧?”
伊勢三郎的胖圓臉一陣震顫,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紅。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句一頓地揭破了所有人的老底:
“我是想要資金來改善經營狀況,但咱們大哥不說二哥。你備前不也要償還賭債嗎?還有片岡不是也需要一大筆錢來開店嗎?就算是義經首領,他也是需要倒賣佛像的這筆錢來保住這所玉龍寺,使其免遭廢寺的厄運。如果不是都需要錢急用,已經金盆洗手兩年的我們又為什麼會重新聚集再度作案呢?”
“你你你…”反對派備前平四郎被這番振振有詞的話狠狠地噎住了,指著伊勢三郎久久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他血氣上湧,壓抑不住氣憤惱怒的情緒,似乎要起身動手決一勝負。
“夠了,都別吵了!”
坐在主座的首領義經突然一聲厲喝,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他臉型狹長,蜂目鷹鼻,一望即知是位梟雄角色,唯有鋥亮的腦門與一身的檀香才稍稍緩和了他那桀驁不馴的鋒利氣質。
“三郎”,他開始點名詢問渠道情況,“那位客人要求到貨的期限不能再放緩些時日嗎?五天未免也太緊促了。”
伊勢三郎連忙認真地回答道:“不可能了。最近風聲很緊,京都府內鬧得沸沸揚揚,大多數主顧都不願意接手。只有這位老闆因在海外有門路才願意接收佛像,他已經寬限了兩次了。這次他說是最後的期限,如果我們無法按時交貨,他就放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