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我還真的是有兩件事才來找真一君的。”
“什麼事?”真一漫不經心地放下茶杯。
“第一件事是山能寺佛像事件又有新進展了。”紅葉表情嚴肅地說道。
真一聞言下意識握緊了茶杯,對它的滾燙程度渾然不覺,只是豎起耳朵專注地聽著紅葉將事情娓娓道來:
“真一君閉門不出的三天之內,京都府內發生了兩起兇殺案。兩天前,一家名叫章魚平的店鋪店主因胸口被小刀刺中而身亡。警方在其家中發現了一本義經記,又根據他的筆記以及平日書信,確認了他正是源氏螢盜竊集團中的備前平四郎。就在昨天,京都東山區次郎酒吧的老闆也被殺害,警方透過同樣的方式確認了他是源氏螢中的駿河次郎。”
講到這裡,紅葉稍稍停頓整理了下思緒,真一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對坐的少女,迫不及待地催促著:“然後呢?然後呢?”
紅葉見狀繼續有條不紊地補充起了細節:
“據說在備前平四郎的店鋪地下室中還找到了一封密信,信中透露了確實是源氏螢集團盜取了山能寺的藥師如來佛像,證實了真一君關於盜竊團伙是源氏螢的推理。不過密信的具體內容警方尚未向社會公開,真一君想知道的話,得自己去找警方打聽了。”
“是嗎?”真一開始輕聲自言自語:“兩位源氏螢的成員被殺害,是誰幹的呢?他們的身份理應十分隱秘,絕不會同時在外人眼中暴露。那就只可能是源氏螢內部自相殘殺!”
紅葉溫柔地注視著陷入了痴迷狀態而對外界環境不聞不問的真一,輕笑著搖了搖頭。忽然,她注意到真一的右手仍牢牢握著滾燙的茶杯。
“啊!真一君,你的手掌都被燙紅了!”
紅葉趕忙快速起身,分開真一與茶杯親密接觸的右手,心疼地用雙手捧住,一刻不停地鼓起腮幫吹氣,試圖給真一炙熱的手掌降溫。
“那他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真一仍對周遭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他眉頭緊鎖,雙眼呆呆地俯視著地板上的紋路,大腦處在飛速運轉之中:
“對了,肯定是因為佛像而分贓不均!犯人除非是意圖獨佔佛像,否則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原因大肆殺戮原本患難與共的同伴。那案件還很有可能繼續發生!除去空覺禪師,一共還有七名源氏螢成員,現在死了兩名,那很有可能還會再發生四起命案,甚至現在兇手已經動手了,只不過警方還沒有發現被害者與源氏螢有關罷了。”
想到這裡,真一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半是興奮,半是焦急的情緒。他意識到抓捕笑面人、找回佛像的任務自己仍然還有機會,同時他也對毫不留情殺害同夥的兇手產生了憤恨。隱隱約約之中,他感覺到殘殺夥伴的犯人正是在山能寺西廂庭院攻擊他與平次的笑面人。這次他絕不會放過笑面人。
“可惡!不知道案件詳情根本沒辦法繼續分析啊。看來是時候再找業平堂兄問清楚事情的具體經過了。”
真一驀然回過神來,此時捧住他右手的紅葉正合上雙眼,緩緩湊到了他的手掌旁。
她那細而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小巧精緻的臉蛋微微泛紅。接著,她緩慢而堅決地將左邊臉頰貼到了真一的掌心,上下摩蹭了幾次。
真一下意識捏了一把。細膩光滑如上好綢緞,柔軟有彈性似優質海綿,冰涼舒適好似在撫摸一塊冷玉。
“你在幹什麼?”真一不禁疑惑問道。
彷彿沉醉不知歸路的紅葉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