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事實、講道理,一個甜棗,再加上一個懸在空中沒有落下的巴掌,終於讓福吉低頭了。
這個世界終究是誰拳頭大,誰就是道理的世界。鄧布利多拳頭最大,所以鄧布利多就是道理本理,但慶幸的是鄧布利多是個講道理的人,魔法界才沒有多一位魔王。
鄧布利多和福吉討論了一些細節之後,又聊了幾句閒天,就像久未見面的老友一樣,似乎剛剛拍桌子跳腳、面紅耳赤的人不是福吉,而是某位不知名的過客。
部長和校長之間產生的裂痕是需要彌補的,只是裂痕終究是產生了,即使彌補的很及時,也會留下彎彎曲曲、難看的痕跡。
這份裂痕會在某天,因為某些原因再次擴大,到時候裂痕將再也無法彌補,部長和校長只能留下一個。
從魔法部離開時已是深夜了,燈火輝煌的倫敦也漸漸睡去,橘黃色的燈光將鄧布利多和艾達的身影拉得斜長。
鄧布利多沉悶的不發一言,艾達倒是盡顯少女的活潑,踩在窄窄的馬路牙子上,玩著平衡遊戲。似乎是艾達的活潑擾了鄧布利多的清靜。
校長問道:“你什麼時候患上了多動症?”
“多動症?當然沒有。”艾達搖頭否認,依舊踩在馬路牙子上沒有下來,“我只是覺得,今晚的事雖然糟心,但終歸得到了解決,還是值得高興的。”
艾達從馬路牙子上跳了下來,繼續說道:“您這個糟老頭子不高興,難道就要讓我也不高興嗎!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
“伶牙俐齒,我是說不過你。”鄧布利多無奈地說道,與剛才不同,他的眼中此刻多了笑意。
“可別這麼說,我今天說的話都是您讓給我的。”艾達很有自知之明,帶著自己來見福吉,是鄧布利多對自己的鍛鍊。
如何拿捏福吉,如何對待福吉,鄧布利多有很多種方法,今天的誘之以利只是其中的一種。而鄧布利多還把這種方法交給了艾達,既能鍛鍊艾達,還能讓艾達在魔法部刷個臉熟。
如果不是為了帶上艾達,鄧布利多其實可以選擇別的方式。
“你也沒必要妄自菲薄,你今天的表現很好。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才是更重要的,沒有被其他人影響,這些都很好。”鄧布利多誇獎道,“尤其是你的語言能力,並不算多有誘惑力的一句話,在你的口中卻很有蠱惑性。”
鄧布利多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難道是你在紐蒙迦德的時候,他教了你兩手?”
“他?”艾達一臉的嫌棄,“又犟又倔的臭老頭,我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他卻總是找茬和我吵架。不就是覺得他發起的戰爭,失敗是必然結果嘛,小氣吧啦的。”
“能讓他生氣的人,讓他找茬吵架的人,可不多見啊!”
艾達突然停下,一下子跳到鄧布利多身前,說道:“這麼說,還是我的榮幸咯!”
“倒也不能這麼說,”鄧布利多一下就給艾達扒拉到一邊去了,“對了,你吵贏了沒?”這問題,十分八卦,大概也就是因為對方是格林德沃的緣故吧!
艾達虎著一張臉跟在鄧布利多身後,作為報復還狠狠踩了一腳鄧布利多的影子,悶悶地說道:“沒有,就贏了一兩次。那麼能吵架,不去罵街都可惜了他那張嘴!”
“你還沒有見過他年輕的樣子,他年輕的時候,只是憑藉一張嘴就能掀起一場叛亂。”鄧布利多說道,“這是他無與倫比的魅力,讓人心甘情願為他赴湯蹈火的魅力。”
“我已經見識過了。”艾達說道,她想起了自己的祖母,維達不就是拜倒在了這種魅力之下嗎?艾達又問道:“我可以在夏天去看看他嗎?”
鄧布利多微微側頭看著低頭走路的艾達,他臉上帶著笑意,說話的時候卻一點都不顯。他說:“當然,你不是知道進出的方法嗎,想去就去唄。”
兩人陷入了沉默,各自都在心中想著紐蒙迦德的那個老頭。不同的是,一個是懷念、是思念,另一個則是暗中發誓這次一定要吵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