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興發微微瑟縮了下,隨即又坐正了身子,“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後面兩個姑娘都是喜軍乾的,我都這把歲數了即便有心也無力。”
“那天,我去大興看他,正巧碰到他從地窖上來,裡面還有絲絲哀嚎聲傳出,這才知道他又重操了舊業。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小佟不動聲色的緩著腳痛,“嚴喜軍無緣無故的,為什麼偏要和這倆姑娘過不去?”
“也不算無緣無故吧,”嚴興發不厭其煩的再次解釋,“單身時間久了,內心總有那麼點偏執,喜軍兒也沒和我細說,但我估摸,可能是這倆姑娘都在某些場合,不經意間表達過對他的輕視看不起。”
“我不敢追問,因為這兩年喜軍的脾氣越來越差,我老了,不能像小時候那麼管著他,有一次問多了,他甚至直接上了手。”
說著嚴興發還展示了展示身上的舊傷。
無人同情。
因為那些報警記錄,大傢伙知道這都是當年他幹過事情,只不過時候到,又都因果迴圈還了回來。
收攏了收攏衣服,嚴興發繼續,“直到隔月我再次去看他,在地窖又撞上另一個姑娘時,我終於意識到他瘋了,徹底瘋了!我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因為這種瘋狂,把我們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也曝光,勸說無果再次被打後,我只能被動自衛...”
小佟有點牙疼,“你管下安眠藥殺人叫被動自衛?”
嚴興發深深的嘆了口氣,“怎麼不叫呢?再說那是我唯一的兒子,但凡有點辦法,我都不會出此下策。”
一通解釋下來,不說一推二六五吧,但他在整起犯罪中的作用,瞬間就變的小了起來,尤其是在後兩起案件中,往輕了判的話可能只能算個包庇?
然而你還沒法反駁,因為當事人中的另一個已經魂歸西天,都說屍體會說話,但也不能夠解釋的這麼詳細啊。
明知光是第一起共同殺人犯罪和最後這起“被迫自衛”殺人,再加上襲警,這老頭的刑期就能奔著頂格去,但還是好氣啊!
小佟額角的青筋蹦蹦亂跳,憋半天憋出一句,“你這是打算讓你兒子死都死不瞑目?下去了不怕掐架?”
室內外齊齊無語。
關鍵時刻掉鏈子啊,章姚斌撓頭,“內什麼,周支,小佟平常不這樣情緒化的,高學歷,人也非常專業。”
新領導當前,兄弟該有的面子還是要盡力挽回一下。
周南沒啥表示呢,不想武德力先說話了,“這也能算個事兒?要是我老大被人砍了,拼著脫衣服,這老頭也必不可能全須全尾的坐在這!”
“???”章姚斌覺著自己該惱羞成怒,但內心意外的有點虛是怎麼回事。
盧世明趕忙打圓場,“理性是對的,您別聽武哥瞎扯!”
武德力還想說啥,被宋史眼疾手快的捂上了嘴。
章姚斌,“......”。知道大神在拍刑偵劇,也聽說過這個主角團很另類,但另類到這種程度...還有,主職拍電視,兼職破案什麼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好吧好吧,擱南神身上,好像沒啥事兒是不可能的,平常心就好。
忽略掉幾人的不著調,周南終於再次邁步,推開了訊問室大門。
“周支?”
還不清楚外界發生了啥的老劉和小佟一起起身,後者不由在心裡琢磨著,還好他已經說完了,南神沒聽到吧,應該沒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