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早上伺候的那錢小六急匆匆推門進來,看到李羽坤狀若無事站在那裡,詫道:“李爺有何吩咐?”
李羽坤歉然道:“沒事沒事。小六哥,咱們可以出發了嗎?”錢小六道:“聽您吩咐。”
江城最有名的樓當然非黃鶴樓莫屬。而這白雲樓卻也是江夏最有名的酒樓,其高九層,除了第一層為迎客廳,第二層為庖廚外,其餘七層均為招待客人的雅間、包房。這第九層更是隻有達官顯貴、名士高人方能入內。
李羽坤跟著錢小六一層層沿著樓梯登上頂層,在一扇形門前停下腳步。只見那門似木非木,似竹非竹,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門上浮雕三字翻江亭。
門口左右各站了一名綠衣綠褲女子,長相甜美,皆梳了兩隻馬尾小辮。見有客人到來,微微躬身,齊聲道:“大爺好!”順手推開了門。
李羽坤略顯尷尬一笑,走了進去,便被包房內那佈置所震撼。
包房內正中一張圓桌金光燦燦,竟似黃金打造,連臺上早已備好的四副碗筷,也似是黃金鑄成。圍著圓桌四張扶手靠背椅上鋪了貂皮軟毯,左右牆上分掛一字帖一山水畫,櫥櫃之間擺放了幾樣古玩,三隻花瓶中插了不知名的花朵,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甚是怡人。
李羽坤對字畫古玩一竅不通,看不出美醜高下貴賤,心中卻微感失望,心道:“此間雖處處透著豪奢,但比起藥王前輩的家裡,那真是庸俗至極。袁大哥怎得把我看低了,我怎是貪圖富貴享樂之人?坐在這裡吃飯喝酒當真難受。”
錢小六道:“李爺稍作等待,老爺他很快就到。”說罷吩咐人沏了一壺香茶,並倒了一杯。李羽坤嗯了一聲,走到窗邊張望,這一望之下,心情頓覺愉悅。
原來白雲樓臨長江而建,從此窗望出去正好將江上水煙尿尿,碧波滾滾的美景一覽眼底。
過不多時,只聽腳步聲自樓梯傳來,在門口停下,三人手挽手笑著走了進來。正中一人是袁路,左右挽著一青年道人和一財主模樣的中年人。那道人步履輕健,臉泛紅光,雙目有神,而那中年人腳步輕浮,雙眼混沌,氣喘吁吁。
袁路笑道:“原來賢弟早到了!”李羽坤道:“小弟剛到不久。”
袁路道:“賢弟,我來為你引見。”拉著那財主模樣的中年人道:“這位大人乃江夏知府張大人,是愚兄的父母官,愚兄有今日之成就,也多虧了張大人提攜。”李羽坤拱手道:“見過張大人。”
那張大人甚是不悅,心道:“我是江夏知府,你只不過一介草民,見了我不磕頭也就算了,居然一點恭敬謙卑的意思都沒有。”
袁路又拉著那位道人,道:“這位道長你別看他年紀輕輕,在武林中可是大大有名,今日愚兄運氣不錯,有幸請到他。他便是武當山玄真派掌門大弟子火玄子。”
火玄子微笑道:“袁大俠過獎了,貧道無名小卒而已,只是江湖朋友抬愛罷了。”李羽坤吃了一驚,心道:“看他年紀還要小我幾歲,竟然便是江湖人稱飛花逐月、一劍似仙的火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