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巫這個詞一出,環繞在何清逸身邊的真氣就變了。
“這件事和蠱巫有什麼關係?”何清逸往身後看了一眼,沉聲道:“和他們什麼關係?”
“我對蠱巫的瞭解沒你深,但我自己遇到後,我也很氣憤。”周傳雙眉一挑,蒼白的鬢角揚起,眼神不怒自威:“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侵佔了我很多手下,我周家估計大部分的行動都被他掌握在內。”
“被蠱巫入侵的人已經回不來了,這個你清楚嗎?”何清逸的語氣裡出現了一絲同情。
“我知道。”周傳伸出右手,裡面握著一個小裝置。
周傳沒有更改它的外觀,依然保持著周宗做它時的粗糙模樣。
“我用這個東西切斷了他們和蠱巫的聯絡,但之前我沒有完全測試過,我不知道做到了哪一步。”周傳越過何清逸的肩膀看去,那裡僵著的都是他曾經的手下,有些人他還認得。
“你是說,那個蠱巫是城主的手下?你還和誰有衝突?”
“沒有了。”周傳聳聳肩:“你可以自己查,這城裡沒有什麼值錢東西了。”
“你是知道了這一切,所以今天給我布的一場局?”仙甲背後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何清逸舉手投足間表現出比方莊還強大的氣勢。
這是在血戰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殺氣。
“不光是給你看的,還是給他們看的。”周傳往兩側一攤手,示意周圍的民眾:“這些人幾乎人手一把武器,從我的工廠來的,我需要很多人的力量。”
“看來你做的工作不少。”何清逸突然壓低了聲音:“但你知道,我們是帶不走多少人的。”
“明白,我只求我和我的兒子離開,其他人,隨他們去。”周傳的雙眼露出一抹不易擦覺的狠色,那張看起來原本慈祥的臉,這個瞬間變得有些猙獰。
“你的話我錄音了,如果你說的是假話,我會把這個放給你的人聽。”何清逸的仙甲碰了碰周傳的心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是明白的。”
“我懂,絕無假話。”周傳還是笑眯眯的,一副老實人模樣。
“嘶,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個人是誰?”何清逸一手托腮,另一隻手指向了周傳身後的一個仙甲。
剛才就是那架仙甲裡閃著金光。
何清逸不傻,他知道在聖元國能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傢伙能有多狡猾。要知道,這個國家的平均壽命幾乎不到五十歲,更別說這種邊陲小城,幾乎就是被上層社會搜刮的存在。
他的實力比周傳強,即使他輕敵沒能打過這一仗,但他還有仙甲,還有四級鏢師的實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周傳不能說出一個他滿意的理由,他不介意直接捏斷對方的脖子。
“真氣,是我的真氣。”周傳舉起右手,指尖閃爍著淡淡的金色真氣。
何清逸瞳孔一縮,但還沒等他發問,周傳繼續說道:“我研製了一個放大真氣的機械,對戰的時候可以適當的使用一到兩次超過四級的攻擊,而且,搭載它的可以不是人。只可惜這個東西非常耗費真氣,我現在已經用光了我所有的存貨,只能虛張聲勢。”
何清逸微微眯起了雙眼。
他說的似乎合情合理,本來他還想問為什麼狙擊槍打上去沒有效果,又為什麼這個人要遮遮掩掩批這個麻袋。
要知道,見過徐勝真身的只有張武、周傳和吳夢,在其它人面前,徐勝總是以麻袋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