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懷疑,所以他們只是藏在牆角,沒有擅自發動攻擊。
那麼多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傻子才往前衝。
張武也縮在某棟廢舊的樓裡,拿著望遠鏡遠遠看著那片空地。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張武面前的窗戶和牆猛然炸開,一顆狙擊子彈精準無誤的射在他面前。
如果有心,他應該早就沒了。
對方留手,說明還不打算見血,撕破臉皮。
張武很識趣的縮回了腦袋,從身上掏出一張白紙,從窗戶口丟了下去。
高喊一聲:“我這就走!”
好傢伙,圍到這裡的人恐怕有半個小南區。看得見的有上百人,看不見的,還擠在巷子裡,密密麻麻。
他這幾天發了多少槍?六百還是八百?他不記得了,他只看到很多人拿的武器和他造的一樣,但還有些人,拿的不知道從哪裡搶的槍。
從他的直覺來看,這件事頗為怪異。
最後的時刻,城主應該避免這種衝突,儘可能讓他們與自己人消耗,煽動階級情緒,這是上一個城主會做的事。
安火城的李先赫,不知道他是什麼打算。
張武從樓中跳下,看著擠滿這裡的人,暗自吐了吐舌頭,打算先回到自家的工廠。
但是槍聲,就是那麼突如其來。
聽聲音,就不是那鏢師隊伍的武器,只是一把小小的手槍,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準,有沒有在那輛裝甲車上留一道白印。
但,這彷彿是一個訊號,大街小巷裡圍滿了的窮苦民眾一擁而上,他們前面只有人牆,卻衝得比誰都要勇猛。
血腥味,突如其來。
張武眉頭緊鎖,全身真氣激出,阻擋著朝他衝來的人。
這個時候,甚至還有人想趁亂對他下手。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張武靠手裡的武器擠出了人群,回頭一看,小巷盡頭的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堵牆。
空地上毫無遮攔,是天然的掃射場所,更別說對方還有如此靈敏的狙擊手。
一時間,人們上前的腳步稍止。第一個開槍的人已不可考,衝過一半路程的人們看著面前滿地的屍體,躊躇不敢前進,一時間,竟然進退兩難。
“暴民襲擊政府官員!全部抓起來!”正中央的資源車傳來了何清逸的聲音。
一聲令下,藏在資源車裡的警衛全都出動,手持武器,幾個飛爪登上週圍的樓棟。人們昂頭看向這些全副武裝的警衛,下一秒,子彈傾瀉而出,精準無誤的穿透他們的眼眶,留下碗口大的一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