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的大門劇烈的晃動起來,破門之聲不斷響起,周克伸手撣了撣白色紳士服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眼中的兇戾之色瞬間消失。
只見他將白色的帽子放於胸口鞠了一躬道:“感謝大家觀看我的演出,其實我的酒裡並沒有下毒,現在,你們是自由的了……”
“呵呵——呵呵呵……”周克的笑聲迴盪在大廳之中,他一邊大笑一邊向大門走去。就在大門被撞開的一瞬,他手中丟擲一物落在地上,頓時煙塵四起。
周克穿過迷霧向外走去,迷霧中淨化軍都猛地衝向大廳內,周克憑藉強大的感知能力和身體協調能力在軍隊的間隙中游走。
就在周克穿出迷霧時,眼角有疤痕的淨化軍軍長髮現了什麼,迅速回頭重新穿回了煙霧中。周克察覺到軍長的異動,瞭然一笑。
周克從百寶袋中取出一雙滑輪鞋穿在腳上,將雙手背後沿著宮廷長廊向遠處滑去,白色的紳士服隨風搖擺,周克將單腿翹起,做出了一個完美的迴旋。
回頭時還不忘給軍長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軍長瞬間被激怒,抽出長劍向周克怒衝而去,恨不得將這個屢次壞事的傢伙砍成兩半。
周克吹起了口哨,悠揚的旋律在走廊間環繞,曲調清新舒緩,音節卻短促輕快,彷彿是出自一位初向所愛表明心意卻又害羞不已之人的內心。
輕快的音節就是追隨心上人的腳步,急切而短促,生怕被人發現而又不想就此放棄。緩與急之間充分描繪出一個無比矛盾的內心世界。
淨化軍軍長從小被聖水浸泡,速度遠超常人,迅速與周克拉近了距離。可在他眼中那個在旋律中滑動的白衣身影居然漸漸與心上人的身影相重合,他下意識“羞澀”的放慢了腳步。
但他很快驚醒,面前的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背影,自己居然……,況且自己堂堂軍長,就算面前是個大美女,自己也何曾羞澀過?想著腳步又迅速加快。
就在軍長與前面白衣身影的距離拉近到出劍就能捅穿對方時,他居然再一次猶豫了,他想:面前的人會不會回頭看到我啊……啊,好羞澀啊,我還沒有想好說什麼呢,不要回頭啊……。
這樣,一次絕佳的進攻機會被高大威猛的軍長“羞澀”的錯過,兩人的距離被迅速拉大,軍長恨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再次拿出衝鋒陷陣的狠厲向前衝去。
可就在紳士服小丑將要轉過一個牆角時,意外再一次發生了,軍長一個急剎停在了轉角前,他的內心中湧出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只見威武的軍長居然一臉軟萌的站在牆角,心中小鹿亂蹦:呀,要是他躲在牆角該怎麼辦啊,萬一趁我轉過去的時候,他忽然抱住我……嚶嚶,要死了……。
這個“軟萌“的軍長忽然把頭向牆壁撞去,直撞的牆壁凹陷,並趁機擺脫了異常的狀態。眼神中重現男性的光輝,腮邊不再有不堪的酡紅,可心靈的創傷卻無法癒合,軍長這輩子頭一回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軍長重振精神轉過轉角,手中將一把粉末拋向地面,兩行滑輪滑過的足跡顯現了出來,順著痕跡他來到一處偏僻的花園中,痕跡忽然消失不見
一陣圓潤飽滿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在很久以前,社會秩序混亂、民不聊生,飢餓與壓迫誕生出一個食人肉、喝人血的社會……”
軍長忽然感到四周的環境變得壓抑起來,似乎只有黑白的色調,周圍的假山樹木開始扭曲變幻,假山像是一個個凍死的佝僂人影,而樹木則變成了一個個瘦骨嶙峋的流民。
黑與灰的顏色中,一切靜默著,像是無聲的抗議。軍長只覺得自己的胸中發堵,像是有什麼鬱結其中無法吐露。軍長沒有放鬆警惕,眼神環視著四周,防禦著隨時可能到來的襲擊。
忽然一隻氣球猛地在軍長周圍炸開,炸開的衣服裡露出了其中古銅色的面板,居然未被傷到分毫。
周克從暗中走出,手中氣球刀向軍長身上砍去,精神處於壓抑之中的軍長雖然想要躲閃,但終究是慢了一拍,身上被劃出一道印記,但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軍長剛想反擊,可眼中的場景再次變化,灰與白的世界中出現了猩紅,耳邊溫和如同魔鬼的低語傳來:“你是一個出生於饑荒的孩子,赤地千里是你對於大地唯一的認識,你沒有童年沒有未來,只有無邊的痛苦……”
進擊的軍長停下了腳步,心底開始作痛,像是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對周圍的認知模糊了起來。
又是一道斬擊打來,恰巧落在了上一刀劃出的印記上,一道紅線出現在軍長的胸口。
軍長帶有疤痕的眉毛皺起,臉上神情掙扎,可魔鬼的低語再一次填滿他的腦海 ,“你被一戶人家選去做傭人,掌握了大量資本的投機分子視流民於草屑,你全部的酬勞只有一張鋪在牲畜棚的草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