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又如何?時局如此,我司馬氏既無逆勢之能,除了順應大勢,別無選擇。”司馬懿搖了搖頭,對於父親這話多少是有些不屑的,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我還可一死以全名節,也好過這般苟延殘喘,讓天下士人取笑。”司馬防冷哼一聲道。
“若是天下士人沒了,到那時,自也無人取笑父親了。”司馬懿笑道。
“逆子,你說的是哪般胡話?他呂布便是再殘暴,若無士人相佐,最終得了天下也會分崩離析!”司馬防怒道。
“文治自然是要的,但文治未必就一定要士人來。”司馬懿搖了搖頭。
如果必須士人才能治天下,那呂布的關中一定是最亂的,但事實上,放眼天下,關中如今可算得上一處沃土,這可不是隻靠武力便能維持的。
司馬防冷哼一聲,重重的一拍桌案,沒再說話。
“父親若是想走,此時是最後機會。”司馬懿看著司馬防笑道。
“走?”司馬防皺眉看著司馬懿:“去往何處?”
“鄴城也好,其他諸侯轄地也罷,以孩兒觀之,呂布此戰會勝,但不會趁勝追擊。”司馬懿嘆息道。
“這是為何?”司馬防皺眉道,那呂布顯然是極有野心之輩,有機會擴張怎會放手?
“他要的不是這些,至少暫時他沒有統御天下之心。”司馬懿看向自己的父親,猶豫了一下後,嘆息道:“父親,時代在變化,我等雖然不願,但大勢難改,莫要再守著舊時榮光,待天變之時,這些榮光只是我司馬家負累而非底蘊!”
“但願仲達所言是對的。”司馬防目光復雜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嘆息道,全家家產都獻上了,現在要讓他離開,多少是有些不捨。
“孩兒定會用盡畢生所學,保全我司馬家!”司馬懿肅容道。
徐榮迅速收攏河內之地,另一邊高覽卻被華雄困在軹縣,尤其是在華雄新得了一萬弩箭之後,更是囂張起來,高覽幾次出城試探都被連弩給擋回來,讓高覽一時不知對方究竟有多少弩箭。
如此又過了月餘,徐榮已經將河內之地盡數拿下,這才率領大軍前來與華雄匯合。
不過在來這裡之前,徐榮還另外找到一人相助。
“將軍逢戰必勝,天下聞名,卻不知老朽又能幫到將軍何事?”司馬防看著來到府上尋求幫助的徐榮,心中自是排斥的,但臉上卻不敢有所怠慢。
“先生謬讚了。”徐榮微笑道:“如今河內已下,唯獨軹縣高覽拒城死守,不肯歸降,末將想請先生代為說降。”
司馬防聞言眉頭一皺,徐榮此舉,多少有些過分了,自己就算已經致仕,那也是曾經當過公卿級的人物,怎能去給人做一說客?
正想拒絕,一旁的司馬朗微笑道:“將軍容稟,家父生性剛直,但卻不善言辭,不如讓在下前去一試,或可功成?”
徐榮微笑著看了看司馬朗,搖頭道:“這軹縣之行,除去司馬公之外,便是公子也難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