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要聽我的。”呂布嘆了口氣,放棄繼續教導典韋的心思,事實證明,到了這個年紀,除非真的有什麼大變故發生,否則人的觀念、性格、習慣都很難改變。
呂布將防務交給徐晃後,便帶著張遼和典韋來到一處臨時放傷員的地方,張濟看到呂布過來,連忙對著呂布行禮。
呂布擺了擺手,看著躺在胡床上的範疇,也是命硬,方才那般拖拽,又是被人亂箭射,到現在竟然還吊著一口氣。
“傷勢如何?”呂布坐在一邊的胡床上,看向隨軍醫匠。
醫匠搖了搖頭:“外傷倒是其次,但這些箭不少傷了臟器,如今已只剩一口氣在。”
戰場之上,死傷難免,呂布跟樊稠的感情不算深,沒有當初侯成戰死時那種感覺,但畢竟是跟自己一路走過來的,看著樊稠這般模樣,心中多少也有些低沉。
“主公……”樊稠聽到呂布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
“我在!”呂布伸手,拉住樊稠的手道。
“末將無能,給主公丟臉了。”樊稠嘶啞道。
“今日能破葭萌關,全憑將軍爭得一線戰機,仇我已幫你報了。”呂布搖頭道。
“多謝主公。”樊稠頓了頓,看向呂布道:“末將自知怕是不行了,能戰死沙場,於我而言,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心中還有些掛念,不知……”
“將軍放心,將軍妻子,吾養之。”呂布笑道。
“多謝主公,我那兒子,天生愚笨,如今已然及冠,也無甚本事傍身,末將所願者,讓他儘早成親,生個一兒半女,延續我血脈,大的不行,讓小的去書院,我那婆娘自落魄時便跟著我,一輩子沒享過福,兒子沒用,我怕我走了,被那幾個小妾欺辱她,望主公……”
“放心吧,有我一日,無人敢欺他母子,成兒婚事也交給我吧,待此番伐蜀之後,回了長安,我便幫他操持婚事。”呂布我這樊稠的手道。
樊稠聞言,終於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一輩子確實沒有太多追求,死時擔心的也是自家妻兒會不會受欺辱,如今呂布給了承諾,心無牽掛,這最後一口氣也散了。
呂布默默地站起來,看向張遼道:“派人將樊將軍遺體送去,另外長安傳我命令,接樊家母子入衛尉署,以後樊成為我親衛。”
“喏!”張遼點點頭,躬身道。
葭萌關至此算是拿下了,對於伐蜀成功又進了一步,先是白水關,後是葭萌關,這入蜀之後還真是關關難過,但如今葭萌關一過,呂布對蜀地進攻方向的選擇就更多了,不過還有一關,便是前方的劍山,雖非關城,但地勢卻是險峻無比,此處一過,不說一路坦途,但至少比此前局勢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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