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樣卡我,是想置我於死地,這次水災給了他們藉口和向我進攻的炮彈。東秦州的變革絕對不能中止。”
懷秀還想勸道:“可是……”
盛懷軒一口喝淨參湯:“懷秀,你不懂,只要我內部不出問題,我就固若金湯,內部要是垮了,別說這種颱風了,就是一根小指頭,我也會倒下。”
虛弱只是暫時,強盛的力量又回到了總督身上,他翻開檔案,說道:“我現在只擔心一點,長山郡那小子頂不住壓力。他要是被整垮了,我會有一個破綻。”
懷秀輕輕幫他按著肩膀:“你說你怎麼忽然想到給他節度權的?”
盛懷軒想到當時的情景,笑了起來,說道:“懷秀,你不知道那小子,在見到他以前,光看履歷,英雄之後,英雄之行,我是十分期待的。”
“結果一來,你猜我看到的是什麼?”
懷秀很喜歡這樣的對話,這讓她想起他們年輕的時候,捧哏道:“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一個官場老油子,滴水不漏,滿嘴奉承,圓滑狡奸,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嗎?”
懷秀想了想:“上當受騙了,以為他也是靠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來獲得官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英雄。”
“猜得真準!我當時就想趕快把他打發走,過幾個月再換人。沒想到這小子後面給我來個驚喜,他先後找我要了錢,資源傾斜扶持,免稅權合併稅務返點,自由貿易權,帝國主幹計劃重點區域,新金融試點,這六項。你仔細想想。”
懷秀素有才幹,仔細思考一陣後,不由驚歎道:“這都是長山郡最需要的,他只提了這五項,而沒有提其它的帝國策,證明他仔細研究過長山郡的發展。如果是我來,想精準地提出這五項,最少也得深入長山郡研究一年。這絕不是溜鬚拍馬的弄臣。”
“對啊。”盛懷軒笑著說:“可惜的是,這五項我都不能答應,然後那小子臉都青了,以為他奉承一陣,我就能掉進他的坑裡,太年輕了。”
“可不是嗎?”懷秀靠在他的背上,輕聲細語:“你答應任何一項,都是你的沉重負擔,以現在的形勢,你也要不來。”
“然後我以為他沒轍了的時候,他忽然找我要了節度權。”
“你能理解嗎?那種孤注一擲的態度,那種我什麼都沒有,但只要任我施展,我就能換一片青天的氣勢。”
懷秀笑道:“然後你就動心了,我知道,你就喜歡這樣的人。”
“就像你一樣。”
“就像我一樣。”
兩人同時說道,相視一笑。
“但現在,我有些後悔了,我的敵人不能奈何我,但他們可能會轉頭去攻擊那小子。他畢竟年輕,不懂帝國內部傾軋的殘酷,我擔心他可能會被整垮。”
“而我現在分身乏術,很難直接幫助到他。長山郡現在情況也很危險,災後重建是個必然要填的窟窿,否則會出大亂子,聽程秘書說,長山郡內部也有很多反對他的人。”
“他現在日子肯定非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