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甚至說是沉重,那些都是太古時一起並肩血戰的戰友,而今生死未知,不知是否還有相見的可能。
“原來你一直在龍皇島沼澤溼地中,當年一役,你身負重傷,本源與魂知幾乎潰散,孤身離去,沒想到竟然留在這裡,我卻毫不所知。”老龍皇嘆道,臉上有愧疚之色。
邪祖看了看老龍皇又看了看土皇,微微一嘆,老龍皇所說的話也正是他想說的。
“當年,我的情況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嚴重,那一役之後,我,風帝,木皇等人盡皆受創,體內的傷可謂重中之重,他們去了那裡我不得而知,而我還未走出這片沼澤便已經堅持不住,若非靠著絕世皇者的強大肉身與一絲不朽的殘念,怕是早已魂飛魄散,成為一具無魂之屍,這些年我將自己當做真正的殭屍,吸收沼澤溼地中死去生物的靈魂為養料,經過兩萬年的時間才逐漸恢復魂力,可修為卻始終無法恢復到巔峰。”
土皇說著這裡頓了頓,抬頭仰望星空,眼中有光華流動,有日月星辰在浮沉,再次開口,聲音變得激昂起來,“直到前不久,這片天地迴歸了,我才逐漸得以恢復,今日正是最後關頭,卻不想發了這等曠世大戰,未能與你們並肩殺敵,實在慚愧!”
“一切都過去了。”邪祖聲音邪異而飄渺,像是在回憶過往,他甩甩頭,道:“眼下是一個大世,乃我們再次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這也是人族最後一站,關乎人族最終的命運,作為人族中的強者,這是我們的責任...”
邪祖說完緩緩閉上眼睛,神色有些痛苦,良久之後他再次開口,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沙啞,“萬邪之地,數十萬人族戰士,他們都是我的舊部,殘留不滅意志守護兩玩餘年,而今一朝化塵埃。”
眾人動容,那些都是為人族默默付出的英雄,兩萬年意志不滅,只為盡最後一份力守護大陸,可如今也灰飛煙滅了。
邪祖緊閉的雙眼中溢位淚水,這個自出生以來邪異無雙,鐵血一生的男人,此刻留下兩行清淚。為了跟隨自己的百萬英雄,為了那份感動。
“人族的仇,勇士們的恨當用太玄的血來洗刷,不久後相信我們不會再被動等著他們來攻打,屆時定要殺上太玄,要太玄百族伏屍百萬裡,血浪淹九天。”
一向面容慈祥的老龍皇這一刻充滿了蕭殺之意,字字震天地。隨著他的話語,無數的太古時的天龍不滅的戰魂意志凝聚在一起,化為成千上萬龍魂,在九天之上盤旋咆哮。
“龍族勇士的英靈們,本皇即將離開龍皇島,與舊時戰友征戰太玄修者,你們安息吧,龍族與大陸的仇與恥辱,我們一定會洗刷!”
老龍皇一臉莊嚴,如黃鐘大呂般的聲音響遍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那些在九天上盤旋的天龍戰魂發出震天裂地的龍吟聲,齊聲一劃,產生共振,讓蒼穹都裂開一道大裂縫,而後每一道龍魂身軀都泛起光華,在點點光雨中逐漸淡化,消散,意志散去,徹底的魂歸天地。
“走吧,去東絕城,如今我們應該聚在一起,否則一旦太玄降下無上皇者,或是落仙峰中黃泉大帝甦醒,單憑一人兩人,根本無法對抗,一旦遇上,只會被秒殺。”碧柔輕聲道,黃泉大帝的在落仙峰中的事情,風離早已對她說了,而她也將此事告訴了老龍皇。唯有邪祖與土皇還不知情。
兩人也沒有多問,一切的事情,等到了東絕城,風離他們暫居的城主府,自然會明瞭。雲若汐拿出陣臺,虛空之門開啟,五人走了進去,消失在龍皇島。
就在這個蕭瑟的夜晚,大陸各地都在發生流血事件,玄元大陸上封印的異界皇者接連破封而出,他們殘忍嗜殺,剛一出世便大肆殺戮,一連屠掉人類九十八座小城池,屍骨如山,血流成河,近一億人族死於殺戮之中,若非各大勢力的守護皇者大批趕到,將會有更多的生靈遭受塗炭。
所幸,各路異界修者並算強大,畢竟他們還未曾彙集到一起,除卻龍皇島,埋骨之地,東絕神域,其他的地方出世的異界皇者,最多也只有一名巔峰皇者,或者都是些巔峰以下的皇者,人數也頂多幾十人,雖然帶著大批初階皇者與異界玄主,但戰力並不強大。
要阻止異界皇者,各大勢力沒有再挫藏,甚至每一派勢力都帶上了兩件以上的禁器與殺陣,有的門派還帶上了絕品守護玄器,以上百恆寂皇者合力催動,發揮出的威力足以與五逆王域以下的巔峰皇者正面戰鬥。
這是一個流血的夜晚,大陸各地,各種慘叫哀哭聲響徹四野,悲慟的聲音劃破黑夜,數不清的生命消失在這血腥的夜晚,對於人族來說,這是噩夢的開始。
在大陸各大勢力的圍殺下,各路異界修者開始突破,而後向大陸西部彙集,於此同時,立派於西部的大勢力受到傳訊,派人堵殺,然而卻晚了一步,各方異界修者逐漸匯合在了一起,聲勢浩大,截賭的大勢力守護者們連連潰敗,死傷無數,最後在無奈之下只得撤走,快速遁回宗門,將宗門也一起搬離了西部。
十數路異界修者彙集在一起,那是一股強大的力量,除卻大成以上的皇者外,初階皇者與玄主起碼也在十萬之數,是一隻鋼鐵大軍,風捲殘雲般佔領了西部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