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洪易,怎麼還不開門,非要我用腳踢?”
就在蘇離與洪易說話的功夫,一個身穿鵝黃雜色毛皮大衣,臉蛋白皙,目如點漆的女子,來到了洪易房屋門口。
這個女子穿得很華貴,說話也很不客氣,不過,並不是洪家的小姐,而是侯府東邊“雲亭齋”二小姐的貼身婢女小寧。
蘇離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女子,如果按照蘇家的規矩,再厲害的婢女,那也是奴僕,絕對不可能對主人這麼無禮。
哪怕那主人只是一個庶子。
比如庶子蘇離。
嗯,就是他。
不過這是洪家,事情就不一樣了。
洪易雖然是侯府中的少爺,但是一個“賤籍”小妾的兒子,根本沒有人把他當回事情。
更何況,整個侯府中的人都知道大房趙夫人對洪易很沒有好感。
“你有什麼事麼?”
洪易望著到來的女子,開門之後,依舊回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書,也不看這個婢女。
“小姐昨天和榮王府的永春郡主彈琴對詩詞兒,永春郡主吟了一句詩,沒有下句,所以小姐叫我來問你。喂,你在聽沒有。”
看到洪易坐回桌子旁,小寧頓時惱怒了起來,沒想到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庶子居然也對她如此無禮。
就算是什麼少爺,又能拿她怎麼樣?不過是一個賤妾生的賤子。
“什麼詩?”
洪易一瞬間也惱怒起來,但是深深吸一口氣之後,平息了下來,雙拳輕輕鬆開,語氣變得平靜下來。
“果然是個不中用的。”
小寧心中越發鄙夷,嘀咕了句。“永春郡主說了,今日未彈心已亂,思索不出下一句來,所以小姐讓我來問你,下一句應該怎麼對。”
“今日未彈心已亂,此心元自不由人。”
洪易心意一動,立刻想出了一句,抽出白紙,在上邊寫了一行草書。
“今日未彈心已亂,只因亂心人在前。那個什麼永春郡主,怕不是思春了。”
蘇離的目光往遠處看著,就看到玉京城中,有一個郡主模樣的,坐在一座古琴前,臉上偶爾露出幾分羞意。
果然是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