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三人都一震。
陸長歌也是近來的體會,“我是看到那些鉅富過的日子,才體會到,窮人真的就是來這個世界湊數的。”
“怎麼辦?我難過了。”唐浩義轉頭對李景用一種哭腔說道。
李景感到一陣惡寒,“你有病啊,難過你找你媳婦求安慰!”
陸長歌把他們每個人的酒都倒上,“兄弟們,你們不和我聊正經的。我得和你們聊正經的,我這次到英國還學會了一個詞。叫孤家寡人。”
看他們沒動靜,就繼續說:“那些有錢人啊,其實是恐懼的。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比較可憐的一群人,太貧窮、太有錢都會很容易觸碰到一些人性的黑暗面,”
“漸漸的他們都會衍生出一種防備心,變得不再容易信任身邊人,變得不再有安全感,最後就是變得沒有朋友。”
“我不想這樣,所以我們不要談什麼跟我混之類的,老話叫端人家碗受人家管,你們不樂意給我管吧?我也不樂意管你們,所以最好就是這樣。需要錢吱一聲,這倒沒什麼大問題。”
唐浩義拽著陸長歌的胳膊,竟是故意哭了起來,“你這是要自己發財去了啊!”
“我真給你一大筆錢,你好意思要嗎?”
這可不行,老唐孬好是一一米八的大老爺們,受過良好教育,有完整的自尊心,說道:“那倒也不必了,我可不想管你叫老子。”
“我覺得,挺好的。”宋純潔雖然說的慢,說的少,但忽然間這麼一開口叫人覺得意外。
隨後又跟著解釋說:“這樣,就還和以前一樣。叫陸總的話,我還是有些不習慣。”
“陸總啊,有什麼不習慣的?”這個唐浩義好像可。
李景都受不了他,“喝酒吧你。長歌,你說點我們沒見過的,比如說那些名人,喬布斯什麼的。”
陸長歌嘖了嘖嘴巴,“我以前也覺得像這種人應該有一種光暈,但其實距離近了之後再看,全都一樣,沒什麼特別。只能說他們確實有超人一等的才能,其他的也沒看出什麼來。”
“他算是為你打工了吧?”
陸長歌淡淡笑了笑,搖著頭說:“不是這麼算的。我雖然股份擁有的別他多,但真正論財富,他是富有的,因為他找到了金錢之外的驅動力,不斷努力,不斷超越自我,掙錢?說實在話,可能你從他的賬戶上划走一億美元,人都沒什麼感覺。”
“長歌和我們想的不一樣。”宋純潔平靜的說,“我們還是泯然於芸芸眾生之間,有著自己的慾望和擔憂,你已經年少多金,不再有這個需求。”
“但我們依然害怕褪去年輕這個遮羞布,年輕時的貧窮、醜陋、任性、慵懶、沒有成就……這些缺點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不斷失去辯解的藉口。二十歲一事無成可以接受,三十歲一事無成就不那麼可以接受了。”
“所以從你的角度來說,你要淡化財富的影響,依舊當原來的陸長歌,這令人欽佩。但從我們的角度來說,老陸,我們是真羨慕你,誰敢說一點也不,那百分之百在說謊。”
陸長歌還真沒想到,這宋純潔忽然像開了竅似的,言談舉止間多了幾分沉穩的同時,也多了一點自己的堅持。
“來,碰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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