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薈捏了捏杯子,手指都捏得發白。
看得出來,她的臉上也失去了往日作為學姐的穩重自信,現如今都是迷茫與害怕。
“碰一杯吧。”陸長歌想跟她打個岔,免得胡思亂想。
喝完之後他說:“你的自責在所難免,但不要思慮太深。這件事,你沒有做錯。”
“……也許我該採取更柔和的方法的……”她急著跟了這樣一句。
“或許吧。但我想不管怎樣,我們都會在以後的人生中遭遇很大的困難,丟掉一個女人?”
陸長歌搖了搖頭,“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繼續說:“我見過養家餬口的爸爸被生活逼得兩天只花五毛錢,我見過帶著孩子的單身母親一個人打三份工。你去過山上的景點嗎?機械裝置上不去山頂,山頂的建築都怎麼修好的?水泥、砂石……怎麼上去?我見過,是人用小竹簍背上去的,那些男人瘦得鎖骨比女人還明顯。”
“宋純潔是我的室友,我會幫他。但這件事他做的極端、自私、懦弱。這麼點事就自殺的話,以後什麼都做不成。”
再說的深一些,分手就要以死相逼,那誰敢和你談戀愛?
這些話或許有道理,但陳薈還是痛苦的捂了捂臉。
想來也是非常後悔的。
……
……
另外一邊,宋爸也在做和陸長歌一樣的事情,安慰人。
安慰他自己的妻子,其實他本身就恨不得大哭一場。
“這件事我瞭解清楚了。那個女孩你可以怨她、怪她,但說到底是他達不到人家的要求,這點是我們倆不爭氣,而我們倆不爭氣,說到底還是我不爭氣。”
宋媽媽眼睛都已經哭腫了,一會兒擦眼淚,一會兒擤鼻涕。
“我錯了。”宋爸很是悔恨的說,“原先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我自以為過個簡單的小日子,一家三口,倖幸福福,錢財多了反而害人,萬萬沒想到……難道是我作惡太多的報應嗎?”
他和妻子相得,妻子當然不會去責怪他。
本身回到家鄉的小縣城,過上個釣魚遛狗的生活也是她贊同的。
不過那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