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秦空看也沒看她。
“啥？”林琅跑過去彎腰盯著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們說你這都排到三個月後了！但是她們都相信我肯定不用預約！來了就能做！”
“她們錯了。”
“空哥！”林琅頭往後一仰，“咱們可是三劍客啊！”
艾倫提著一串頭跑進來，“對不起，師兄，頂流九點上班，我習慣了……”
秦空本想說他兩句，抬頭一看他提著的頭，“嗯，沒事兒。杜若在聯絡客人，你自己煮點兒吃的。去旁邊麵包店買點兒也行。”
“琅姐也在啊！”艾倫熱情地跑過來。
林琅看看他提著的頭，這才緩過來，嘆一口氣，“你們髮型師有點兒嚇人啊！大早上提著頭大街上過來，沒人報警？沒人尖叫？”
“大早上還好，我昨晚一手提頭一手拉著行李箱，走在昏暗的巷子裡找快捷酒店。安妮老師喊一聲哥，我衝她揮揮手本想照顧一下生意，結果她哇地一聲哭出來捂著臉跑進屋裡，嘩地拉下了捲簾門！”
林琅一臉迷惑。
秦空忍笑，看著艾倫，“行了你！快吃飯去！”
“師兄你真是重色輕友！小若去年來給你幫忙的時候，我可問她了啊，住的是大街上的星級酒店！結果到我了，你就讓我在轉著彩燈的巷子裡找快捷酒店。走兩步就撿到一張卡片，要不是我腰上彆著幾個頭，卡片都塞我褲子裡了！”
杜若紅著臉打電話假裝沒有聽見。
秦空看著艾倫，忍笑保持嚴肅，“你還想待這兒嗎？”
“想啊！”艾倫把頭模一扔，坐到秦空身邊，“師兄！我想當個正人君子，但你沒想讓我當個好人啊！孟母還三遷呢！我這種心性未定的青少年，你怎麼能讓我住在那種地方？”
“你知道得挺多！”秦空點點頭，又吼道：“還不是你習慣往那種地方鑽？就巷子裡才有快捷酒店？頭拿來我看！”
艾倫立刻收起嬉皮笑臉，把頭拿過去讓秦空看。
秦空端著頭前後左右仔細觀詳。
林琅這會兒才算明白艾倫的生存環境，然後看著像個考古專家一般觀察頭模的秦空，“你們髮型師真是……唉！”林琅嘆了一口氣，找不到語言形容了！
等艾倫買了麵包過來坐在旁邊啃，秦空就轉著頭模告訴他哪裡層次高了，哪裡低了。哪裡可以裁剪一條雙重基準線、哪裡採用自然V線、如何用通道式滑剪製造頭髮流向……
一堆專業術語，聽得林琅頭暈，又說：“你們等會兒再說行不行？先給我做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