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堡的反抗對一名掌握了毒功的武者來說極其可笑。
甚至讓甘向來,說不定他們還會顯得壯烈英勇一些。
當著他們的面,尤安生開啟了土堡的大門,然後諸多身穿血犼教袍的教徒先進來,一個個手中提著劣質駁雜的‘武器’,將城牆上先前朝著尤安生叫囂的諸多漢子先給控制了起來。
隨後便是那些依舊有些遲疑猶豫的難民,他們在土堡門口遠遠張望,最後,也沒有進來的想法。
尤安生也不強求,正想要找個物件來坐下好好說話,石灩卻是看出他所求,直接跪伏在地。
石灩確實是沒什麼見識,鄉野村姑一個,但她也會學著其他人的表現,來讓自己的‘首徒’地位不會動搖。
盛情難卻,尤安生也就坐在了石灩背上,朝著土牆中百多人中衣著最為顯赫整潔的一群人道:“現在,這江家堡便歸屬於血犼教,但既然是江家堡,那麼你們想必也是姓江了,之前那人被我失手殺掉,卻不知如今你們這江家的主事人是誰?”
半晌沒回應,尤安生倒是沒有急,他們倒是急了,爭執之聲都微微傳開。
有一名女教徒不悅,正要上前,一名步履蹣跚的老人卻是從一間屋子中走出,朝著尤安生拱手。
說是讓這江家堡眾人都成為血犼教徒,實則也只是說說而已。
難民隊伍裡的老弱病殘已經太多了,再將這江家堡裡的也帶上,只會讓本就繚亂孱弱的隊伍更加散亂不堪。
所以,拿到該拿的東西之後就離開,順道留下血犼威名,便是最好的結果。
當然一些必要的懲戒不能少,有助於留下記憶,也有助於李維獲得聲望。
至於這懲戒是否合理.
大災之年獨善其身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與此同時,被民潮吞沒也是必定要經歷的環節。
如今尤安生沒打算要走他們所有的糧食,已然是十分仁慈了。
且先前石灩都說了,王世充派來的兵將都拿這江家沒法子,或許這江家當真暴富?
只可惜細問之下才知石灩之言也不過是未曾脫離她的本質。
一個普通的本地宗族,土豪地主,在繚亂的河南尋求自保已經不錯,那駐紮欒川的將領如何能奈何不了他們?
只是他們和這周圍零星其他土豪地主一樣,願意定時供給一些糧秣給那將領,這才沒被蓖一遍。
而尤安生索要的糧秣,他們也給不出多少。
給多了,他們就得跟著血犼教了,屆時又是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