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聽聞你乃是那勞什子啟國的什麼......齊王?”
一下子,跟著尤安生一起回來的那個少年郎臉色更加難看,悄咪咪的就要把自己往人堆裡藏。
而李劼也忐忑起來,但他本就是在東市找樂子,如何能不知道東市發生過的事情。
幾個神仙在東市爭鬥,把東市望樓都打塌陷,其餘損壞也不計其數。
從事發之後,關於那幾個‘仙人’的流言蜚語便四處亂竄,各種描述聽起來誇張,但如今李劼一看,也差不多了。
眼前這人先是直接從天上落下來,然後慢慢渡步到自己面前,如今更是直接道出他的封號......
藏是藏不住了,眾人身邊就他護衛最多且精銳,邊上的女人也多,全是平康坊裡頭出來的,鶯鶯燕燕把李劼圍了一圈,這如何能藏?
如今只能點點頭,極盡乖巧的道一聲:“正是,小王受父皇澤被,勉強添為齊王。”
“嘖,你小子,心頭恨不得我死,卻能裝作如此恭順模樣,還完全不露於表象,難得!怪不得能得什麼齊王的位置。
嘿嘿,老夫看你越發順眼了,可惜了......齊王殿下,老夫問你一個問題,可否”
“仙人只管.......”
“住口!!”
一隻黑手抓在李劼胸前,讓他胸前的衣物寸寸腐朽崩裂,才十七歲的李劼哪見過這等事,駭得他拼了名的要掙扎,那腐朽卻截然而止,他也掙脫不得。
帶著滿溢的驚恐的看向尤安生,卻見他依舊祥和,鬆手拍一拍李劼胸前的漆黑衣物碎渣道:“老夫說了在這上界別亂說話,你可得記好了,喚我一聲聖使多好,仙......叫多了可是要出事的。”
頗為僵硬的點點頭,李劼身子依舊時不時的抖動一下,尤安生便滿意的接著說道:“那老夫就問了,齊王殿下,若是有人在全然不知曉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的情況下,只是見了你,便直接斷定你要幹些傷天害理,荼毒生靈的惡事。
然後更是竭盡全力的干擾你!便是你什麼也不做,只是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便跟瘋狗一樣衝上來,要替天行道!!不由你半點分說!
你說這等人!可恨不可恨!”
“可恨......”
尤安生面容猙獰恐怖,好似時刻有噬人飲血的可能,而李劼已然是被嚇的不行,只是呆然應答。
“可恨極了!老夫只不過是想要臨時開啟通往上界的道路而已!他們門內也有各自的法門,怎麼就不待見我血犼教的法門呢!?
六屍開道,歃血為引,天門迎賓!鬼人是老夫早就煉好的,棺材也是找了匠人定製,錢也沒少給,實在是氣極了!氣煞我也!”
尤安生捶胸頓足,身上綠黑之氣越發張狂詭異,只見他身子猛然前伸,湊近了李劼的臉咧嘴一笑問道:“如今齊王殿下來了上界,玩的可還開懷?”
竭力控制住自己的下體不要漏出點什麼來的李劼臉上全是冷汗,面對詢問只是點點頭,不敢開口。
“開心就好啊!老夫一名友人折損在那一處絕地,今後入不得輪迴,甚至不存魂體,徑直化作虛無!天地間也尋不得其根基蹤跡,可謂是慘不忍言。
而老夫也是在那時,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尤安生一手指天,神情陡然變得極為冷靜,接著道:“兩界斷開只有六百年,崩裂的上界已然都要歸於一體,為何那最為重要的一處,卻始終丁點連不上?
還得藉著各類法門才能勉強相通,更是連輪迴大道都不涉及哪裡,人若死於其中,便不得輪迴,不入六道,無有輪轉......別說在世為人,便是連鬼也做不得......
整整四百年,所有門派都約束著各自的門人下屬,不與那一處有過多勾連牽扯......齊王殿下,你可知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