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從後窗而入。
拾月轉頭看去,果然見屏風後有一道人影。
她正坐在榻邊拿扇子給段音離扇風呢,見此情景,她故作不覺,暗戳戳的拔下了段音離髻上的一根簪子,手腕翻轉間簪子飛射而出。
鋒利的簪子穿過屏風,直奔那人胸口而去。
不料,卻被對方給接住了。
拾月大為驚駭。
她猛地起身,卻見傅雲墨緩步自屏風後面繞了出來。
拾月更驚訝了:“太太太太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還是翻窗來的?”
說完,拾月看了一眼屋外未曾黑透的天色,自覺閉了嘴。
傅雲墨徑自走到榻邊坐下,自然隨意的跟到了東宮似的。
他將手中的梨花簪重新戴回段音離的髮間,淡聲對拾月說:“日後再與人動手,用你自己的簪子,別讓人髒了阿離的東西。”
“……是。”
“退下。”
拾月這下沒猶豫,十分乾脆的應了一聲便去外面把風了。
臨走之前,她還記得將後面的窗子關好。
拾月如今半點也不擔心自家小姐和太子殿下獨處。
二人說話工夫就要成親了,她琢磨著太子殿下怎麼著也不至於這般急不可耐。
退一步講,即使急不可耐也沒關係,反正說話工夫就要成親了。
不過……太子殿下怎麼會忽然來了呢?
拾月雙手托腮坐在臺階上,狐疑的轉頭看向身後。
*
屋內。
傅雲墨坐在榻邊,靜靜的望著段音離的睡顏。
他是接到十五的訊息才匆忙趕來的。
他知道她沒有被步濤所傷,但她碰了步濤隨身帶著的媚藥,他放心不下,是以過來看看。
好在,她睡的安安穩穩的。
不想安穩只是暫時的,沒一會兒她就開始輕聲囈語,不知陷在了怎樣的夢境中。
傅雲墨只看到她嫣紅的唇在動,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於是俯下身子,側過臉將耳朵湊近了她的唇邊仔細去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