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菩薩,沒有心善到聽了別人的遭遇就要出手相助。
幫與不幫要看她喜不喜歡對方。
譬如笑笑,無須她開口她就想主動幫她。
再譬如這位步姑娘,她肯定是個好人,但她就是喜歡不起來她。
而這位不被段音離喜歡的步姑娘一聽說她要看過步非唸的傷情後才能確定能不能醫治,當即便拉著她往武安侯府的方向走。
段音離被她拽著,心說果然她二哥在人家心裡沒有半點位置。
拾月在後面跟著,心下奇怪她家小姐幾時變的這麼好說話了?
拾月自然不知,其實段音離會去武安侯府,也是想還步非煙一個人情,畢竟之前在宮中夜宴上她曾幫過她一次。
她們去侯府的時候,步非煙被坤寧宮的人請進宮去了,沒在。
步非萱便直接引著段音離去了步非唸的院子。
剛進府的時候撞見了一個男子,約莫有不惑之年,步非萱管他叫二叔。
是那府上的二老爺。
見著段音離之後看了她好幾眼,眼睛亮的跟狼見了肉似的,看得人心下一陣惡寒。
拾月快走幾步擋住了段音離,結果被他用同樣的目光盯著,盯的她險些忍不住從路邊撿起兩顆小石子打瞎他的眼睛。
步非萱似無所覺,專注的給她們講著府中的一花一草。
去到步非唸的院子時,段音離只覺得那院中安靜極了,竟有些像她大哥的竹香院。
院中沒幾個下人,屋中更是隻有步非念一人。
她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書案後看書呢。
面上未覆輕紗,那張帶著猙獰傷疤的臉就那樣暴露在人前。
段朗比劃的並不誇張,步非念臉上的那道傷疤的確佔據了她幾乎半張臉的位置,從眉梢到嘴角,像一隻蜈蚣趴在她臉上。
但她沒有受傷的另一半臉卻清透白皙,秀美動人。
聽到步非萱的聲音,步非念不緊不慢的拿起一旁的面紗戴上。
她始終微垂著頭,似乎已經預見別人瞧見她時會露出的驚懼神色,是以不願抬頭親眼看到。
直到戴上面紗罩住那半張臉,她才抬起頭來,眉目清朗,溫婉淡然,未見怯色。
她不曾因為自己容貌受損就妄自菲薄羞於見人,亦不曾像受到刺激般豎起滿身的刺與人針鋒相對。
她是那樣淡然自若,令人心折。
只這一眼,段音離便在心裡暗暗做出決定要幫她醫治。
嗯……治好了說不定可以給大哥當媳婦。
這次要是再有人敢來搶,她就要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