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門口,一眼便望進了次間。
沒有人。
他疑惑,悄然往裡走,隱隱聽到了撩水的聲音。
腳步便猛地頓住。
彼時他人已站在了裡間,隔著一架四季如意的屏風看到了後面的木桶。
傅雲墨很清楚,這會兒他趁著阿離沒發現他的出現悄無聲息的離開是最好的做法。
但他邁不開步子。
腳下彷彿生了根,所有的根鬚都在朝著屏風後使勁兒。
於是,他就不由自主的繞到了屏風後面。
段音離此刻的造型和拾月方才出門時一樣,頭上還頂著那方帕子。
素日挽的精緻的發散了下來,溼噠噠的披在背後。
她整個人都浸在水裡,只露出了白皙的頸項和一張小臉。
偏偏那張臉還被擋了大半。
饒是如此,傅雲墨還是看的心頭一緊,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再說段姑娘。
她聽到有人進了裡間,也感覺到有一道陰影罩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只是她以為是拾月:“是誰砸的窗戶?初一嗎?還是十五?”
說完,她口中還輕輕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小調,是傅雲墨不曾聽過的。
柔柔軟軟的,很好聽。
不知是哼久了還是泡久了,段音離覺得唇有些幹,下意識舔了一下然然微微抿起。
只這一個小動作,瞬間就令傅雲墨的理智潰不成軍。
他俯身,雙手撐著桶沿,頭一低就吻上了她的唇。
段音離一僵。
她欲向後退去,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後頸。
薄唇還噙著她的:“阿離,是我。”
段音離抬手欲扯下遮擋視線的帕子,卻被傅雲墨握住重新塞回了水裡,轉而親自掀起了罩在她頭上平平無奇的帕子。
某個瞬間,他竟有種兩人大婚自己給她掀蓋頭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