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杜婉怡身邊的丫鬟有點小聰明,暗中示意她拿段音挽懷裡的包袱說事兒。
杜婉怡這才抓住了重點,自信重新回到了臉上:“你既說她是溜出府來玩,那我問你,出府來玩為何要帶著包袱?”
聞言,段音挽猛地摟緊了懷中之物,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杜婉怡忙乘勝追擊:“若她包袱裡裝的是衣物盤纏,足可以證明她就是要與人私奔!”
段音離卻並不被她牽著鼻子走:“你這推斷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包袱裡裝的是衣物盤纏就證明她要與人私奔?就不能是我們方才逛街買的嗎?
若按你這個邏輯,那你大晚上打扮如此精緻的出門我可不可以說你是要夜會情郎啊?”
“你!”
眼見自家小姐三言兩語就又落了下乘,杜婉怡身邊的丫鬟忙插嘴道:“姑娘可別往我們姑娘身上潑髒水,若要證明貴府四姑娘的清白,叫人驗一驗她手中的包袱就是了。”
段音離睨了她一眼,語氣豪橫:“憑什麼驗給你們看?”
杜婉怡方才要說她做賊心虛,就聽她慢聲道:“你僅憑自己的猜疑就斷言她要與人私奔,明明無禮的是你,如今反倒變成要我們自證清白,這是何道理?
倘或你認為你這丫鬟的說辭並無不妥,那我方才說你夜會情郎,與人顛鸞倒鳳,你可否讓人驗一驗以示清白啊?”
段音離這話一出,眾人雖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卻很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的確,他們誰也沒親眼看著段四姑娘與男人私奔,全憑猜測而已。
這般情況下,縱是發現她包袱裡並無不妥,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被人當眾翻包裹總歸是受侮辱的。
杜婉怡原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可沒想到居然被段音離三言兩語就給破了。
她氣得臉色鐵青,更為了她那句“與人顛鸞倒鳳”羞惱不已,嘴唇都在細微的顫抖。
“你……段音離,你……”杜婉怡伸手指著她,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
段姑娘揚眉,美眸流光溢彩。
她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你錯了,我這叫蠻不講理。
可哪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你!”
“莫說是你,便是你爹你娘我都不怵。”她退開身子,音色漸涼:“賠禮!”
“我偏不!是她自己要打扮成這樣引人懷疑的,她敢這麼穿就該想到會被人誤會,她活該!憑什麼要我賠禮道歉!”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嘴巴這麼賤就該想到會被我扇,一切都是你活該嘍?”
話落,她揚手就是一巴掌。
指間藏著的銀針劃過杜婉怡的臉頰,帶出了一道血刺呼啦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