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穩住心神,跟著自家姐妹轉身進宮。
符笑走下馬車見段音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某處在瞧,她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瞧見了幾道婀娜身影。
她想了想說:“那是撫遠侯府的幾位小姐,中間的那個是侯府長女,名喚蘇羽清。
生得品貌俊秀,詩書滿腹,是長安城出了名的才女。”
一聽到“才女”二字,段姑娘波光瀲灩的眸中不覺現出幾分羨慕來。
有才華的姑娘呢……真好。
她也想胸羅錦繡,出口成章。
決定了,今日回家之後一定要多背幾首詩!
符笑不知段音離心中的想法,親暱的拉著她的手朝宮中走去,臨近宮門時,旁邊卻忽然衝出一道秋香色的身影,緊趕慢趕的先她們一步進了宮門。
段姑娘眯了迷眼,覺得對方搶行了。
偏對方搶就搶吧,搶完她還停下來頗為挑釁的看了段音離一眼,語氣不善的說:“百家姓中有列,杜阮藍閔,井段富巫,先杜而後段。
何況你爹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院判,豈有你走在本姑娘之前的道理!”
見狀,符笑握著段音離的手略微收緊,壓低聲音道:“她是太醫院院使杜仲之女,名叫杜婉怡。”
其實符笑就算不說,段音離也隱隱也猜到了。
杜婉怡說話時那牛逼哄哄的樣子和陰陽怪氣的語調簡直和她爹杜仲如出一轍。
一樣的令人討厭。
符笑想著杜仲是太醫院院使,是段太醫的上峰,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若阿離一時忍不住同杜婉怡槓上進而得罪了杜仲,怕日後段太醫在太醫院中不好立足。
符笑又哪裡知道,幾日前段崢就已經將人給得罪了。
她原想著用自己的身份壓一壓杜婉怡,不料一個沒照顧到的工夫段音離便開了口,說出的話險些驚掉人的下巴。
“世人皆言驢馬而非馬驢,依你所言,驢在馬前,難道就證明驢比馬強嗎?
恕我孤陋寡聞,只聽過千里馬,不曾聽過千里驢。
不過杜姑娘既為院使之女,想來必然如令尊一般見多識廣,可曾有所耳聞啊?”
杜婉怡被懟懵了。
看著她那副傻呆呆的模樣,段姑娘心說你這不是自己找死嘛。
若論吟詩作賦她一定不是杜婉怡的對手,但論起吵架她能不帶髒字的罵出花兒來,端看這位杜姑娘能不能受得住了。
趁著杜婉怡愣神的工夫,段音離拉著符笑的手徑自越過她離開。
旁邊傳來的竊笑聲總算喚回了杜婉怡的思緒,她又羞又氣,臉成了豬肝色,卻仍不死心的想扳回一城。
“簸箕篩米,穅粃在前!”
方才自己走在前面被段音離罵是驢,這次她走在前面自己罵她是米糠和秕子,看她要怎麼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