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某個瞬間彷彿透過他看到了從前的爹爹。
失去女兒,心痛難忍,即使這個人強大如帝王也毫不例外。
景文帝當下的心境有些複雜。
他既為榮安的死感到痛心,又為她可能謀害太后的事感到惱火。
“好好的,人怎麼說去就去了?!”
鄂清心說哪兒好啦,明明都癱在榻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他顯然不能如此回答。
他將平陽侯的原話複述:“聽丫鬟說,公主殿下白日裡還無異樣,今兒也像往常那樣早早的便歇下了。
後來值夜的丫鬟見裡間燈燭漸弱便去剪燭花,為公主殿下掖被子的時候發現……發現她身子都已涼了。”
“榮安是怎麼去的?”
鄂清明白景文帝的意思,是以並不敢貿然給出結論,只斟酌道:“許是之前摔傷所致。”
“許是?!”景文帝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奴才這就讓人去查。”他知道陛下是懷疑公主的死另有蹊蹺。
事情鬧到這般地步已是人心惶惶。
身邊至親接連出事,景文帝彷彿在一瞬間變的蒼老,他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退下。
段音離也隨著大流走了出去。
可方才走了沒兩步,忽然被人從後面不輕不重的拍了後腦勺一下。
她回頭,見是傅明朝。
傅小王爺很激動,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玩意兒:“沒看出來啊,你居然還會醫術!”
段姑娘點頭並不多言。
爹爹叮囑過她,在宮中隔牆有耳,儘量少說話。
傅明朝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嘚吧嘚吧的說個不停。
恰好解完毒的傅雲墨坐在轎攆上從一旁經過,見到這副情景,他的眸子驀然一暗,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