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哨兵乙攔住他,看向長臉土匪,低聲道,“在喬峰離開後不久,咱們寨子裡的那個悶油瓶也跟了出去,我們本來以為是首領下命令要他幹掉喬峰倆人,想著去湊個熱鬧來著,誰知道竟然看到了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
“怎麼可能!”長臉土匪搖頭道,“悶油瓶是首領的親弟弟,沒有比他更忠心在乎首領了,他怎麼可能會跟侮辱敬愛兄長的外人談笑。再說了,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話的性格,跟陌生人不可能說話的!你們要編瞎話也要又個度啊,否則可別怪我告狀!”
一聽告狀二字,甲乙哨兵急忙拽住長臉土匪的手臂:“別別別,你要不信,就當我們是跟你開玩笑好了。你先好好養傷吧,我們先離開了,有機會的話多給你弄倆雞腿吃!”
說罷,兩人轉身就走。到了這會兒反而是長臉土匪因為好奇,拽住了甲乙哨兵:“我一說告狀,你倆就緊張成這幅模樣。說!你們是不是有二心了!”
哨兵甲一把掙開長臉土匪,哼聲道:“你倒是沒有二心,就是第二條腿不怎麼管用了!我們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你已經是仁至義盡,至於你信還是不信,都與我們無干了!”
兩位的哨兵的言行已經把長臉土匪完全搞懵了,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兩個哨兵臉上的表情讓他覺得有些不妙,急切道:“你們倒是把話說清楚再走啊!好好好,我信你們說的是真的,可這跟我受傷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聞聽此言,兩位哨兵停下腳步,哨兵甲回頭道:“虧你以前還整天說我不動腦子!你仔細想想,誰都知道悶油瓶不愛跟人說話,怎麼就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外人那麼熟絡?”
“你是說他們早就認識?”長臉土匪為這個猜測感到震驚,“如此一來的話,那在大廳內那場戲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可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剷除山銅還是像這樣捅我一刀?”
北草費那麼大勁拐彎抹角,就為了搞自己人?這個猜測他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
哨兵乙道:“他們以前認不認識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偷聽到他們交談中說,喬峰提到過的火之國商隊都是真的,事實上就是北草協助他們擊殺了隨隊忍者!”
“什麼!?”長臉土匪感到難以置信,費解道,“他是山寨的首領,弄到錢財也是由他分配,就算他們兄弟倆獨吞我們也沒辦法,為什麼還要演這一齣戲?”
哨兵甲捶了下桌子,“你終於問到重點了!”
邊上,哨兵乙接道:“那是因為他們不想再做土匪了!瞧瞧這山上要啥啥沒有!”他指著方桌上的煤油燈道,“晚上照明用得還是淘汰了不知多久的煤油燈!廚房衛生堪比垃圾場,咱們那廚師所謂的做菜,就是多放鹽,多放辣,多放油!身上穿的衣服又醜又落伍!夏天上廁所拉屎撒尿,跟特麼用屎尿洗澡一樣,出來的時候滿身蚊子包還帶著一股臭味,說不定鞋底上還沾了些!
就這生活環境,他當老大又能過的多好,三急一來不還得去那滿地蛆蟲的旱廁蹲著?哪怕是去大城市裡做個普通工人也比這過得好吧?”
“誰說不是呢!”提起這個,長土匪可太感同身受了,“不過這土匪也不是想不做就不做的,咱們都沒有身份,還做了那老些違反亂紀的事情,程序根本就是找死啊?更何況你不是說火之國商隊就是他劫的嗎?這樣以來,他就更無立足之地了。”
哨兵乙冷笑兩聲:“在我告訴你之前,你知道商隊是他劫的嗎?商隊裡的人根本就沒看到他的臉,他甚至可以作為一個救世主登場,剷除‘劫匪’,伸張正義!”
長臉劫匪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面色狂變,驚怒交加道:“他們是想把搶劫商隊的事情甩到我們頭上,然後他們再殺了我們充當英雄!到商隊的信任,再以此獲得新身份!”
“正是如此!”哨兵甲勃然道,“咱們這一群土匪不講情義也就罷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狠心,要拿我們當踏腳石!我可不想死,更不想成為他輝煌人生的踏板,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下手為強!”
屍首分離的山銅、差點割破自己大動脈的傷口……長臉土匪回憶著種種景象,越來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臉色難看地問道:“我幹了!你們肯定有什麼方法是吧?跟我說說,做英雄、享富貴這種好事,也該輪到我頭上了!”
“正面打,我們不是他們兄弟的對手,其他人也未必相信我們的話。”哨兵乙道,“所以我們得逐個擊破。”
說到這,哨兵甲從懷裡掏出一小壺酒:“這酒是上次分配給我的陳年佳釀,我們來之前已經通知悶油瓶過來你這,說是看你委屈,好歹來安慰一下。待會兒我們藏在你屋裡,你就扮下可憐,讓他喝下這酒,後面便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