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問道:“他們吵了什麼?”
司機道:“就是女的要男的跟她離開這裡,男的好像還是不願,後來女的就說要跟他分手什麼的,再接著女的先走了,男的又一個人喝了幾杯悶酒後也走了。經過就這樣。”
凌雪沉思了下,又問道:“你的飯店有沒有裝監控?”
司機道:“我們收銀臺那裡的電腦倒裝了一個攝像頭用於防範偷竊,不過它主要對著大門,角度很小。”
凌雪急問道:“那九月二十九號傍晚的影片還在嗎?”
司機道:“現在應該還在吧,我們電腦的影片保留三天,等天亮開機就要刪了。”
凌雪急叫道:“快去你店裡,我要看看影片!麻煩了!”
司機帶著凌雪趕到他的飯店,凌雪看了下,這裡果然距離四四一廠很近。這時天還沒亮,飯店還關著門一片漆黑,司機下來拍門後,過了會燈亮了,只見一箇中年女子過來披衣開門道:“回來啦……”她突然看到凌雪愣住了,男人直接道:“她是警察,快把我們電腦裡影片給她看看。”
對方馬上配合的開啟電腦,找到九月二十九號的影片,這個攝像頭的畫素不是很高,但大致還看得清。凌雪快進到下午時段,突然她怔住了,只見到了近傍晚時分,一個戴著墨鏡的壯漢先進了飯店,雖然無法看清他的容貌,但從身形和走路姿勢凌雪覺得他很可能就是個那個在北京跟蹤過自己的弗蘭茨黃。再接著,楊永和吳婷也一起進來了,過了點時間,吳婷先離去了,又過了點時間,楊永也有點醉態的離去了,就在楊永剛走出店門,那個壯漢也跟著出去了。凌雪指著這個壯漢道:“這個人你們還有印象嗎?”
老闆和老闆娘都搖搖頭。
凌雪拿出一個行動硬碟道:“這個影片我要拷走。還有再麻煩你們下,以後別對任何人說起我來找過你們的事,不然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
老闆和老闆娘又都緊張的點點頭。
複製完影片後凌雪就出了那個飯店,這時天色已有點亮了,東方映出一點點霞光,凌雪已連續奔勞了一天一夜時間這時也感到很累了,但她此時還顧不上休息,緊接著又爬上了楊永宿舍房間視窗正對著的那個山坡,好在那山的山路已被修過不是很難走。
又過了一個小時,天色已漸漸大亮了,凌雪終於找到了一處山峰位置,從位置角度看這裡最適合乘動力傘飛向四四一廠的宿舍樓頂。凌雪又在此處地上搜尋了一番,終於她在一處落葉堆中發現了一張糖紙樣的小紙片,上面印著“Vanzhi”的單詞,凌雪又開啟手機上北京機場警方發給她的圖片比照了下,果然和那個口香糖糖紙一模一樣。
凌雪深深吸了口氣,接著拿出手機打給古涼:“古老師,你們那裡情況怎麼樣了?”
古涼道:“上級已決定成立專案組秘密調查了。凌雪,你先在J市待命,我們也會很快趕來的。”
凌雪道:“古老師,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已鎖定了一個重大嫌疑人,他叫弗蘭茨黃,持的是A國護照,我懷疑楊永就是他殺的!”
古涼驚了下,接著不可思議道:“你是怎麼查到他的?”
凌雪道:“就是昨天曾跟蹤過我的人,我請機場警方的同志配合查到了他的身份和他喜歡吃的口香糖。我到J市後又發現他很可能在楊永遇害前在楊永和吳婷吃飯的飯店出現過。還有,我在楊永房間窗戶對面的山上也發現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糖紙。具體過程等我們碰面後我再細說吧。”
古涼吃驚了許久,接著道:“那麼現在這個弗蘭茨黃也跟蹤你一起到J市了嗎?”
凌雪道:“沒有,北京機場顯示昨晚我走後他又直接飛赴雲南了。你們馬上調查下他現在的行蹤。”
“雲南?”古涼道:“他去雲南幹嘛?”
凌雪道:“我認為是他的上級是要他暫時隱蔽了。我的推斷是這樣的,四四一廠裡肯定已有敵方的內奸了,而且這個內奸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而楊永他一定無意中發現了那個內奸的可疑之處,敵方為了保護那個內奸,就利用楊永的感情糾葛刻意製造了一場他為情自殺的假象,本來他們自以為做的滴水不漏,但不料還是被我們發現了端倪。現在他們讓弗蘭茨黃那個殺手去雲南很可能是隱蔽,因為他的線索一斷我們接下來就無從查起了。”
古涼又沉默了下,道:“凌雪,我同意你的推斷,我馬上再向上面彙報下這個情況。”
凌雪道:“我現在還有一個建議。我懷疑四四一廠的那個內奸很可能就在劉漢福的身邊,我建議現在馬上就對四四一廠採取臨時完全戒嚴措施,直到這個案子都調查清楚。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單獨見下劉漢福。”
古涼道:“行,這事我來說服上面協調。”
通完話後,凌雪便在山上就地找了個地方鋪了點草堆躺下閉上眼睛,她現在真的是太累了……
四四一廠裡面。劉漢福還在帶著他手下繼續工作,只是他臉上仍難掩難過神色,突然他的一個秘書跑進來對他附耳道:“劉老,北京打來內線電話,讓你馬上去接聽!”
劉漢福馬上返回自己辦公室,果見自己辦公桌旁上的一部紅色電話話筒放著,這部電話是他和北京直接聯絡的單一線路。劉漢福關上辦公室的門反鎖住,這才過去接聽:“喂!我是劉漢福。”
那邊傳來一個溫和又嚴肅的聲音:“劉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