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承乾知道有人敲登聞鼓的時候,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計策用的端是兇狠,先是殺人嫁禍,故意留一個活口讓他說明事情起因,而後又是趁著長安縣報信的時候將唯一的證人殺死,看似是死無對證,實際上這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自己。
當李承乾就此認為這個故事到這裡就完結的時候,劉觴的家人竟然敲了登聞鼓,來一個倒打一耙,這事也就是堂而皇之的公注於眾了,滿長安,滿天下的人都在看著李淵怎麼做,就算是李淵想放過李承乾怕是也得看看全天下的人怎麼想,所以順理成章的,三司會審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你們很毒啊,一環一環的將我這個“始作俑者”勾出來,煞費苦心啊!”
李承乾看著劉觴輕輕的說道,自己的一切計謀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全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但是那人定然沒有算準一件事情,那就是劉觴還活著,而且活的很好,怕這就是他們唯一的疏漏了吧。
“我就快死了,用我一個普通人的命換你的一世聲望,還有你父親的民生,我死而無憾。”
李承乾愣愣的看著劉觴而後突然笑了:“哈~天真,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好騙的人是誰麼?那就是百姓,他們記不住太久的東西,他們的心裡只有怎麼活下去,能讓他們活下去的人在他們的心裡就是好人,他們會選擇性的忘記我做過的那些壞事,所以你們的計策終究是要落空的,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讓你知道,如果我不讓一個人死,那麼那個人就一定不會死。”
劉觴笑了,笑的非常得意,笑的彷彿李承乾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我又一百種方法讓自己死,你信不信。”
看著劉觴的樣子,李承乾搖了搖頭說道:“不信!”
劉觴有些愣神,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在流失,自己已經避免了吃喝李承乾所給的任何事物,為什麼還有這種感覺?現在就算是自己想要咬舌自盡都已經做不到了。
李承乾朝著劉觴撇了撇嘴說道:“不吃飯不喝水就不能中毒麼?誰告訴你的?你那傷口上可不單單是金瘡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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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麼奇妙,而又充滿了巧合,有些人有些事情總是在不輕易間就改變了你或者你身邊的那些人的一生,有的是壞的,有的是好的,當白芷見到王匡的第一眼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看錯了什麼。
王匡是一個軍漢,他喜歡白芷,從小就喜歡,他一生的願望就是能跟自己的白芷過上幸福的生活,當然,王匡眼中的幸福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求吃不求穿的過完一輩子。
“王大哥,你這是?”
“呵呵,剛從西市回來,這不給你帶了些霜糖。”
白芷淡淡一笑,笑容讓王匡看著有些神魂顛倒,不過轉瞬之間就將那副神色收起,然後嘿嘿笑著對白芷說道:“妹子,今日我去買些食材,叫上匡三哥,劉二哥在家裡吃頓飯,請妹子過去幫襯一下,不知妹子有沒有時間。”
白芷一愣,而後笑著說道:“王大哥說的哪裡話,大哥平時對我姊弟附著頗多,些許小事怎能談得上請字。”
王匡摸著後腦勺哈哈一笑:“是哥哥不對,哥哥說錯話了,那個,那個,匡三哥估計也下攤子了,我這就去叫他,呵呵。”
白芷看著王匡遠去的身影,心裡有些糾結,不過千般心思化作微微一笑,關門的時候不知怎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小孩子的身影,他那微微一笑的眼神,還有高那不怒自威的氣質,每當想到這裡心裡總是輕輕一顫,彷彿撩動了什麼。
那個少女不懷春?少女的心思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可能是自己也覺得好笑,少女嘴角輕輕的揚起,而後臉色一紅,喃喃說道:“他只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啊。”
“子閣!子閣?莫要舞弄你那塊石頭了,今日隨我去王匡大哥家。”
隨著白芷的輕聲呼喚,一個光著肩膀的少年輕聲答應了一聲,只見那少年哈哈一笑,一個斗大的磨盤砰地一聲被扔到了地上,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發出一陣顫抖。
若是李承乾在這裡,一定嘴角泛出一絲陰笑,然後用一張肉餅將他弄進自己的隊伍,多好的人才啊,這力氣怕是整個長安城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吧。
白芷輕輕的走到白子閣的身邊,拿出手裡的絹布替自家弟弟擦了擦額頭的汗,想起當年那個差官的一棒子,心裡就是滴血一樣的疼,若是當年自己護著弟弟一些,怕是現在弟弟不會是這幅樣子吧。
“看你這滿頭的汗,快去穿好衣服,今日去王哥哥家吃飯。”
白子閣摸著後腦嘿嘿一陣傻笑,可能是知道今天又能吃一些好東西,嘴裡的口水不自居的就流了出來。
“今日見了匡三哥莫要再犯渾,小心匡三哥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