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療傷嗎?”她問。
“等你睡了。”他說。
於是,她立馬背過身去睡,他盤坐在一旁短榻上療傷了一整夜,她背著他睜眼到天明。
說好的,病好了,就走。
再大的傷寒感冒,也總會好的,不是嗎?
晨曦漸露,她翻身過來,就看到他在看她,他又像昨夜那樣,俯身下來,冰涼涼的臉頰貼著她的額頭的溫度。
“退了。”他很肯定。
“嗯。”她輕咳了幾聲,很清楚自己這病隻要按時喝藥,頂多三天就好。
“讓大夫再來看看。”他又說。
“嗯。”她淡淡應。
大夫來了,竟說她身體底子好,說再喝一天的藥就沒事了。
原本虛弱的身體,早就被他用老母雞和大龍蝦都養好了,再說了大夫給她開的藥,那可都是見效快的珍品,想一直病著真心辦不到。
她本不是躺得住的人,明明可以下榻了,卻又躺了一天。
這一天,還是他親自伺候著,一個婢女都沒讓進來。
喂她喝完藥,他就坐在一旁療傷,她安安靜靜看著他,突然有種錯覺,彷彿又回到去年寒冬。
一百步,那時候和這個時候,孰近孰遠?
第二個清晨,韓芸汐痊癒了。
她果斷下榻,幹幹脆脆,“龍非夜,我好了!”
“哦。”龍非夜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他拿出一枚令牌來,不是別的,正是那枚摔得支離破碎的梅海令,竟被他黏好,雖然布滿裂痕,卻也完整無缺。
他說,“不回秦王府,那回江南梅海,可好?”
韓芸汐心頭微微一緊,看著龍非夜那緘默了兩日的臉,無端地就心疼了起來。
江南梅海已是她所有,可是終究是他給的,跟回秦王府有區別嗎?
“好!”
她就這樣答應了,收回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