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對韓芸汐是絕對的服從,什麼都沒多問,二話不說就推她出門,走了小道。
這個時候,屋頂掠過一抹黑影,尾隨他們而去。這黑影除了徐東臨還會有誰?殿下吩咐了,務必看好公主,一旦公主離開萬商宮,就必須向他稟告行蹤。
韓芸汐要去東塢錢莊,而此時,程叔就和金執事在錢莊的後院喝茶。
“賭場的買賣你是不要想了,我敢在這裡打包票,萬商宮是救不活賭場的。嗬嗬,就是金翼宮和東來宮也沒那本事。”程叔嚴肅地說。
賭場的情況金執事掌握得差不多,以他的判斷,三途黑市的賭場買賣至少在兩年的時間裡是做不起來了。金翼宮的人把賭場裡所有出老千的法子全都捅了出來,誰還敢來玩呢?
金執事喝著上等的好茶,沒出聲。
程叔又道,“如今公主回來了,你跟寧承的約定也已作廢。嗬嗬,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輸給顧七少那張不封頂金卡,是討不回來的。金執事,這一回你虧定了!”
其實,不必程叔提醒,金執事在得知韓芸汐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跟寧承的那筆買賣虧定了。
由著程叔分析,他緘默不語。
“哎,虧就虧吧。區區一張不封頂金卡,東塢錢莊自是虧得起。隻是……”程叔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說下去。
金執事撩了撩細碎的劉海,露出額頭上的傷疤,問道,“隻是什麼?程叔跟我,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
程叔輕歎,“隻是,你軟禁了韓芸汐的妹妹,之前又在萬商宮門口那般開罪她……隻怕軟禁沐靈兒一事,她不會那麼容易算了的。”
金執事心下納悶不已,程叔專程過來,一而再挑撥他和韓芸汐,到底是何目的?寧承對西秦可是忠心耿耿,他出了事,程叔這是想幹嘛呢?
金執事掂量了一會兒,淡淡說,“程叔,既這麼見外,那就請回吧。”
程叔非但沒生氣,反倒笑起來,“金子,程叔就喜歡你這性子,直接!”
金執事沒做聲,他平素就是個寡言之人。
程叔俯身過來,低聲同金執事言語,三兩句話就把買賣說清楚。
程叔要金執事以沐靈兒為籌碼,跟萬商宮要一筆巨資,一旦事成,程叔便會將賣身契還給他。
金執事是何等聰明的人呀,一下子就意識到程叔要趁著寧承不在,刁難韓芸汐。
韓芸汐今日在大殿門口和寧靜的衝突,加之程叔這種態度,金執事多少也猜到韓芸汐這位公主並沒有真正在狄族站穩腳。
寧承不在,狄族裡未必有人服韓芸汐。
金執事對這些事僅限於好奇而已,他最關心的是他的賣身契。
“怎麼,我的賣身契在程叔手上?”金執事問道。
程叔立馬取出一份手抄本來,“瞧瞧,有無出入?”
金執事一見那東西,沉靜地臉色便微微變了,當年的賣身契是他親手寫的,畫了押,上頭的每一字,他都知道,就連畫押的位置,他也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