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樓宇,可俯瞰整個西京城,寧承慵懶懶坐著在圍欄上,對腳下繁華都城、萬家燈火一點都不上心。
他嘴裡叼著一枚金針,目光有些遊離,像是想什麼想出了神,此時的他並不像在百裡商會,也不像在朝堂上那麼冷酷老成,冷峻俊美的五官中透出了三分邪佞痞氣來,懶散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呢,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冷笑,似玩味,又似不屑,意味複雜。
對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玩味,卻又不屑呢?
隻有他自己知曉吧。
“寧王殿下原來躲在這兒,讓本宮好找。”楚清歌突然上樓來。
寧承瞥了一眼,沒搭理,轉頭冷冷俯瞰皇城。
“寧王殿下,我兄長可來找你了?聽說端木瑤離開好些天了,至今未歸。”楚清歌又問。端木瑤原本到楚家軍軍營裡調查薛皇後之死,前不久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離開,至今都還未回來。因此,薛皇後的事情也就耽擱下來。
楚清歌一直關注著這件事,也多次想見楚天隱,給他出主意。隻可惜楚天隱並不願意見她。在楚天隱眼中,她就是個叛徒。她也懶得多解釋,爭辯。她知道自己對不起楚家,可是,楚家先對不起她的,不是嗎?
楚天隱不搭理她,還有寧承呢!隻要寧承點了頭,楚天隱就得乖乖聽話,楚家那二老至今關在牢房裡,楚天隱又是大孝子,哪敢違逆寧承?
“怎麼,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楚家軍了?”寧承仍是俯瞰下方,嘴角噙著譏諷。
楚清歌一見到他,不是問龍非夜的訊息,就是問韓芸汐的事,他已經煩透了。剛剛若非走神,沒察覺到腳步聲,他早就躲開了。
“楚家軍?”
楚清歌慵懶懶憑欄而坐,一身金燦燦的太後盛裝並沒有遮掩她與生俱來的清高畫質冷,因為,時至今日,這個女人的心仍是高高在上的。
“本宮隻關心寧王殿下,畢竟……本宮和寧王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至於楚家軍……那是我兄長的事情了。”
楚清歌慵懶懶起身,往寧承走近了一步,自嘲地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
如果是以前,寧承還會瞧楚清歌一眼,拿她和韓芸汐比較比較,畢竟她們是喜歡龍非夜的女人,應該差不到哪裡去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瞭解不到龍非夜,好歹也瞭解瞭解喜歡他的女人都是什麼樣的。而如今,寧承連看都懶得再看楚清歌,甚至排斥她的靠近。
他從來沒琢磨過女人,著實想不明白,兩個年紀相差不多的女人,怎麼會相距那麼遠呢?
“寧王?”
楚清歌叫了一聲,寧承才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又走神了。
該死!
雖有些煩躁,但是他仍舊是麵冷如冰,拉開和楚清歌的距離,質問,“廢話少說,找本王什麼事情?”
楚清歌就等他這句話呢,她開門見山地說,“如果我兄長應對不了端木瑤,不如讓我來應對。”
“你?”寧承很意外。
“嗯!”楚清歌很自信地點頭,“我也算陪著端木瑤一起長大的,一起練功一起讀書,她什麼性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楚清歌不說,寧承還真忽略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