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剛剛學會一首新曲子,高興的去找南小月說可以給她彈伴奏,結果彈得磕磕絆絆的被老媽好一通嘲笑。
還有每逢假日,彈奏的每一首《小步舞曲》、《加伏特舞曲》、《波羅涅茲舞曲》給南小月伴奏,看她跳舞的時間。
好像就是那段時間,自己對鋼琴的興趣突然變得巨大無比,完全沒有其他小孩子練一段時間就不想彈的想法。
每天中午回家不著急吃飯,先去練琴,然後等鄰居午休了再吃飯;每天下午放學大家不著急寫作業,總是左右手各彈夠三十遍才去寫作業。
那時候其他孩子的家長在催促孩子彈琴時總會說:“你練琴給誰練呢,給你自己,你看看人家李一牧多用功。”
但李一牧當時心裡想的是:“我練琴給小月妹妹練的!”
回憶漸漸從小學來到了初中,那個假期南小月跟著南叔叔離開了,一段之前不願意回想的記憶,也伴隨著彈奏回想了起來。
那天開學沒見到南小月,聽老師說南小月轉學了,他沒了同桌,一個人坐在雙人桌上,走神了好幾次,不過那天走神被老師點名時,不再是旁邊的人拍他提醒他了。
一個人去食堂吃飯,對面沒有人搶他盤裡的雞腿,但他自己啃著卻覺得一點都沒有味道。
一個人步行慢慢走回家,旁邊沒有打他一下就往前跑的女孩...
一個人坐在鋼琴凳上彈琴,以後不知道這首歌還能彈給誰了。
那一天他沒有彈別的歌,基礎的音階、琶音、和絃都沒有練,只彈了《巴赫初級鋼琴曲集》,就那樣彈了一遍又一遍。
彈到很晚很晚,他才起來,把那本書放到琴凳裡,壓在了最底層的位置,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想到這裡,李一牧睜開眼,喃喃自語道:“我好像知道孤單的感覺了。”
......
“兄弟,失戀的是我不是你啊,你這一晚上經歷了什麼?”
王晨剛震驚的聽著李一牧的演唱,聲音中隱隱能聽到哭腔,但是又不是哭腔,反正共情力極強。
特別能夠引起他的共鳴,這哥們兒昨天被姑娘放了鴿子,一個人看了一整場電影,然後聽說訂的餐廳不能退又一個人去吃了兩個人的晚餐...
旁邊的李一牧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什麼,想到一些以前的事,你也別傷心,這姑娘絕對是眼瞎,沒看出來你是修音大佬,家裡趁著幾百萬的錄音棚。”
兄弟就是這樣,你談戀愛了,他會開玩笑說這姑娘眼瞎,怎麼會看上你。
當你分手了,他會安慰你說這姑娘眼瞎,居然沒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