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鶯被叫醒,睜眼看見夏嬤嬤,一顆心就安定了下來,她抹去臉上的淚痕,跟著起床洗漱。
家裡就只有一個碗一雙筷,夏嬤嬤把碗洗了又洗,筷子擦了又擦,這才把燉的肉裝了一碗端給夏鶯。
“姑姑,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你這樣豈不是更叫人懷疑,還有表哥,在這裡就不要講這些規矩了。”
夏鶯見夏嬤嬤單獨給她盛了飯在屋裡吃,不由得說道。
夏嬤嬤倒是習慣了,路上逃亡得時候還不覺得,把一切禮儀都暫且拋到了腦後,眼下安定下來,倒是又規矩起來了。
不過夏鶯說的對,一切得慢慢開始,不能再跟從前一樣了。
“那奴婢就僭越了,公主,請允許奴婢最後再這麼稱呼您一次。”夏嬤嬤小聲說著,隨即喚九郎進來一起吃飯。
夏鶯等人進來之後,大家坐下,不由大眼瞪小眼,她這才意識到,只有自己面前有碗筷,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起來。
一雙碗筷,夏鶯讓給夏嬤嬤,夏嬤嬤又推了回去,堅持讓夏鶯先吃。
夏鶯拗不過吃了一點,把碗給了夏嬤嬤,夏嬤嬤吃了一點把碗給了九郎,九郎吃完,去把碗給洗了。
夏鶯這才進屋去叫夏木棠起床,往他被窩裡塞了一個熱騰騰得紅薯。
外面九郎把晾乾得皮子碼得整整齊齊用麻繩捆了起來,放到了驢背上,一切準備好之後,進屋跟夏嬤嬤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出發。
夏嬤嬤叫住他,從包袱裡摸出一兩散碎銀子揣了,說道:“我跟你一起去,給你表妹置辦幾身乾淨衣裳。”
九郎看著屋子裡得三個人慾言又止,到底是把話憋在了喉嚨裡。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屋子裡只剩下夏鶯在替夏木棠穿著衣服。
忽然,她的預感又作祟起來,今日會下雨。
她連忙跑出去,叫住即將出門的二人,“姑姑,我看這天色陰沉沉的,別待會兒下雨了,那皮子可受不得雨水,還是用油布包裹一下吧。”
夏嬤嬤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晴氣朗,根本不像夏鶯說的,有下雨的跡象。
不過夏鶯說的話,她信,她轉過頭示意九郎。
“不用這麼麻煩了吧,我看這天好好的。”九郎不以為然。
夏鶯還是堅持道:“還是保險點好,再說了,萬一真的下了雨,淋了雨可是要生病的,病了可怎麼是好?”
九郎見夏鶯堅持,也只得答應,找了油布把皮子給包了起來,又帶了兩把油紙傘,這才重新上路。
山下就是村子,想要出山就必須打村子裡過,有村民看見九郎身邊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紛紛猜測婦人的身份。
“這人看著怎麼那麼像夏家的么女,夏小蓮,莫不是我眼花了?”一位老者使勁眨巴了兩下眼睛,說道。
一位大娘跟著仔細打量了夏嬤嬤幾眼,皺著眉頭道:“我看著也像,別真的是小蓮回來了吧。”
“沒錯,就是她,你沒看見她眉角上那顆痣麼,錯不了。”另一位老漢說道。
大娘嘖嘖兩聲,噴起閒話來,“想當年小蓮這丫頭可是我們十里八鄉長的最漂亮的,沒想到人這麼不知羞恥,不知懷了誰的野種,被夏家給趕了出去,自己生下一個兒子。“
“這些年她丟下自己的兒子不知所蹤,沒想到突然又回來了,不知道這次回來想幹啥??”
“誰知道呢,你看看她,臉上不知怎麼弄的那麼長的一個疤,怕是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家給趕了出來,走投無路了,這才想著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