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鳳氏子孫的肚量,閨女的未來不容樂觀。
唔,阿爹的話有幾分道理,傷腦筋。
元昭蹙眉,袖手深思,最後決定了:“阿爹,我以後不嫁,我娶一個回來還不行嗎?”沒有她解決不了事,如果有,那肯定是暫未想到。
噗,定遠候噴茶。
這死女子,屢屢口出狂言,差點嗆死她爹。
也怪他疏忽,多年來一直把她當成男兒養。把她教得這般輕狂,愧對未來親家啊!
如果她嫁得出去的話……
不管元昭的強烈抗議,第二天的破曉時分,阿爹回營地了。
聽完烏先生早上的課,午間休憩片刻,然後在季叔的虎視眈眈之下,她拜了一位頗有江湖騙子風範的瘦道士為師。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庭院裡,秋風習習,在樹姿雄偉四季常青的蒼松之下,一女童盤腿而坐,手肘撐在矮案前,支著下巴無精打采地看著公直道長搖頭晃腦地念咒,啊不,講學。
她眉頭緊皺,似能夾死蒼蠅。
即便不喜,也要耐著性子聽完,免得阿爹又訓斥她不夠穩重。和烏先生的課差不多,師父念一遍,她跟讀一遍,熟記,背誦,抄寫五遍就能散學了。
有烏先生珠玉在前,元昭知道,這是一種試探。
等試出她的接受能力,苦難的日子才剛開始。
……
眨眼之間,到了阿玉攜同夫婿歸寧的日子。季五是她的義父,由他和郡主在府裡接待。
近日來,南州邊境的巡防營傳來訊息,燕蜀發生內亂,恐會波及南州。
巡防營的校尉正是元昭的三哥禮,燕蜀部落眾多,與南州交界的地形險峻又複雜。定遠候生怕有突發狀況,這幾天都住在營地處理軍務,隨時等候訊息。
這一切,元昭一無所知,此時的她正在接見阿玉一家人。
成親三日,阿玉雖含羞帶怯,卻和那位夫婿一樣的春風滿面,令人替她高興。小兩口陪同阿玉的老母親先給郡主叩了頭,再向認了義親的季叔叩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