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瞬間的時候,心都是麻木的,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淌著冰涼涼的眼淚。
霍展白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之後,在病床上面睡了小半天才醒過來,睜開眼睛就聽到一道欣喜的聲音傳過來,“展白,你醒了啊?你還感覺那裡不舒服嗎?我給你叫醫生。”
他還沒有說話,夏依然就出去了,傅景西帶著幾個人有條不紊的走進來,給他做了詳細的檢查。
看了看各項的指標之後,說:“好了,沒有什麼大問題了,死不了,休養幾天就會生龍活虎的了。”
霍展白就笑了笑,夏依然和霍母兩人立在一邊嘆氣,“幸好,沒有什麼問題了,醒過來就好了。”
等到醫生都走了之後,霍母才拍著他的肩膀,一臉怒意,“你這個臭小子還真的當自己是鐵打的是嗎?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手受傷到底多嚴重,醫生說以後都不能拿東西了。”
這隻手是右手。
霍展白看著自己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手,想到那個人的那一刀子穿插過掌心的時候。
他沒有看一邊站著的夏依然,倒是夏依然給他遞過來了一杯水,他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熟悉的人,也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霍展白沒有接過水,聲音有些嘶啞,壓低聲音詢問,“詹久久呢?”
他剛剛醒過來就直接問的是詹久久的名字,夏依然端著水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臉色有些難看。而霍母的臉色自然也不是太好看的,她哼了一聲,目光跟夏依然對視一眼,隨後才說,“你就那麼關心那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擋刀子,可是她心裡面壓根就沒你。”
“你是不是又跟她說什麼了?”他最重的傷其實是在腹部處,不是這些小傷,而傅景西做這些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讓其他人相信他傷得很重。
其實自己就是失血過多罷了。
他腹部有傷,要是再撕裂一次,大概傅景西會弄死自己了。他微微的蹙著眉頭,一聲聲的就直接質問著霍母,“她是我的妻子,我救她,難道不是應該的?你到底是又跟她說了什麼,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還有心情關心她?人家很好,不需要你來關心,你就來關心關心自己吧。”霍母頓時氣結了,盯著霍展白看,“詹久久就不稀罕你,你到底是在喜歡她什麼?”
她徐徐地吐出一口氣,“我到底是你媽,都是為你好,你還把我當成仇人一樣來看,你知道你躺在這裡我跟依然兩人多擔心?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可怎麼辦?”
她故意把夏依然扯出來。“還有,依然肚子裡面的孩子怎麼辦?”
霍展白目光一眯,移動到夏依然的腹部處,深深地盯著夏依然一眼,喉結微微的滾動,不說話。
霍母則是看著他這樣子,大概是生氣了,趕緊說了,“你躺著的時候,依然可是急的要死,就怕你有什麼問題。”
霍展白心裡面煩,不想說話,失血過多頭暈眼花難受的很,他很想讓霍母閉嘴,但是她絮絮叨叨的,嘴巴一開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詹久久就來看過你一眼,知道你沒有事情就走了。”霍母說,看到霍展白眼底裡凝聚的光,又適當的澆冷水,“這是她讓人送來的離婚協議書,讓我交給你。”
霍展白低頭一眼看到了上面的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下面是詹久久清秀的筆跡,是她的筆跡,她能認出來。
他沒有醒過來,她只聽到一句沒事了就走了。
他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他以為詹久久會感動的,拿著三日之約逼她,本以為她心裡面多少會妥協,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她就這麼及時的將離婚協議書給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