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硯原本是想看賀祈年的笑話,看他被沈索香纏住,便覺得剛剛被他欺負的那股氣順了些。
可沈索香越來越露骨的勾引,讓她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她心中倏忽躥升起一簇小火苗,且越燒越旺。
她隱忍著這股莫名的火氣:“大姐姐說是來送給我茶水點心的,那東西送到是不是就該走了?”
沈索香滿臉寫著無辜,拿著糕點手足無措地看著賀祈年,委委屈屈:“妹妹是不是不喜歡我做的點心啊?還是嫌我待在這裡打擾到你們說話了?這些點心真的都是我親手做的,我做了好久呢!小公爺你嚐嚐,這個鴛鴦酥很好吃的!”
沈索香說著說著就捻起了一枚鴛鴦酥要送到賀祈年嘴邊,想讓他就著自己的手嘗一嘗。賀祈年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連連起身後退,一個側仰躲過了沈索香的熱情,連一點點心渣都沒沾到身上。
沈索香就慘了,賀祈年躲得快,她一個力道沒收住,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趴倒在桌子上。
茶壺被打翻,微褐的茶水全淌了出來,混合著被壓成碎屑的糕點,全都沾到了沈索香身上。
沈索香狼狽不堪,胸口溼了一大片,還全是糕點渣子,她趴在桌子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尷尬萬分。
然而賀祈年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眉頭緊鎖離得遠遠的。看著臉色不佳的沈晴硯,他也不方便繼續待在這兒,這樣的蠢貨還不至於讓他的小狐狸吃虧,賀祈年一點也不擔心。
賀祈年親暱地拍了拍沈晴硯的額頭,換來了沈晴硯一個瞪眼,他假裝沒看到,心頭髮笑:“我改日再來看你,不准你再躲我。”
沈晴硯推著他,恨不得他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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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著一地狼藉和恨恨瞪著她的沈索香,沈晴硯雲淡風輕地坐了下來:“喲,小公爺一走,就不裝賢良淑德了?大姐姐的面孔變得還真是快呀。”
沈索香捂住胸口,又等她一眼,甩頭就準備走。
“大姐姐慢走不送,下次這種端茶送水的事情,還是交給丫頭做吧,免得讓人看輕了身份。”
沈索香聽出她話裡的嘲諷,又氣又惱,走得更急了,差點被自己的裙襬絆一跤。
日子不慌不忙地過去,沈索香又找過沈晴硯幾次麻煩,都被她不動聲色地懟了回去。
倒是賀祈年,自從那天走了之後就沒有出現過。沈晴硯心裡一直記掛著沈安年的事,不過賀祈年承諾了會幫他哥哥,讓沈晴硯吃了一顆定心丸。雖然還會有擔憂,但已經沒有之前那種,覺得會失去哥哥的恐懼。
時間一晃到了七月初七,沈家齊聚一堂,除了遠在沙場的沈安年,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宴飲。
男丁們拜了魁星,女兒們則觀星穿針乞巧,鬧作一團。
繁星朗朗,涼風習習,絲竹悅耳,酒酣醉人。
阮氏和沈牧坐在高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家常,看著兒女繞膝,阮氏則還是有些惦記沈安年的安危:“安年最近送來了的家書,一封比一封久,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