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沈晴硯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
這些藥膳的方子都是府裡的大夫給阮氏開的,他們隔了十天半個月就會給阮氏請平安脈,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應該早就發現了。
怎麼阮氏不舒服了這麼久,大夫都沒有什麼看出問題呢?
想到這裡,她心裡隱隱有了不安,在阮氏的藥膳裡總能聞到的那股熟悉的草藥香味,似乎和前世的記憶重合了起來,心裡瞬間有了決斷。
“娘,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最近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還是讓人查一查才放心!”
沈晴硯立刻吩咐珍珠去叫大夫,特意讓珍珠請了外面百草堂坐診的大夫來看,這個府裡的人,她已經不敢相信了。
那白鬍子老大夫查了阮氏最近的吃食後大為震驚,抖著身子回稟:“這湯裡……湯裡下了分量很小的朱顏辭,這種藥能使人的元氣慢慢消磨,容顏衰老,長此以往,可致人在睡夢中死去……”
“什麼!”阮氏不敢置信,她竟然早就中招了!
很好!這些人竟然這麼狠毒!沈晴硯心中大慟!
原來上輩子母親這麼早離開她,不是母親的命本該如此,而是有人暗中加害!
這筆賬,她一定要算!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大夫,您快給我母親診診脈,這藥可有解藥嗎?”沈晴硯焦急地詢問大夫。
大夫替阮氏細細診了脈,眉頭緊鎖,好一陣子才鬆動了些。
“萬幸!這藥的方子里加的用量極少,夫人吃的時間也不長,毒性還沒有深入肌理,我多開幾副方子仔細調養調養,很快就好了。”
沈晴硯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是後怕又是慶幸這次及時發現。
她命珍珠取了一疊銀票呈給大夫:“多謝大夫,還得勞駕您仔細擬張方子,儘管挑些好的來,銀子不是問題。這裡除了診金,另外還有一些,給大夫當茶水錢,還請大夫出去之後,不該說的話別說。”
大夫接過銀票的手一抖,唯唯諾諾地應了是。
等大夫一走,沈晴硯看阮氏臉色的都極為難看:“娘,您別擔心。雖然還是敵在暗,我們在明,但至少對方的馬腳已經露出來了。”
阮氏揪著帕子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我竟然不知道這府裡,還有這樣惡毒的人!是我縱得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晴硯安撫著她,略略思索了一會兒:“娘,藥膳方子是府裡的大夫開給你的,每次請平安脈也沒有看出什麼問題,肯定已經跟下毒之人勾結了,咱們還是先得把院子裡的內鬼給揪出來!”
“你說得對,是該好好查一查了!”
沈晴硯讓人直奔小廚房,把小廚房的人都叫了過來盤問,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沈晴硯的眼睛逡巡過那一張張看似老實的臉,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碗:“這碗湯是誰做的,經了哪些人的手?都給我站出來。”
馬上有幾個小丫鬟從排成一列的隊伍了走了出來回話,沈晴硯仔細地看了看她們表情和微小的動作,越看越覺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