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年……你告訴我,我爹現在在哪裡?他是不是還在大牢裡?”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雖然先前沈牧的確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後來他也逐漸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對自己也很是寵愛,再加上他是整個沈家的主心骨,要是沒了他,估計全家上下都會亂成一片。
“沈將軍……他已經獨自頂罪了。”這話終究有些難以啟齒。
賀祈年今天原本想的是要趕緊調查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可正當他在碼頭蒐集證據時,五九卻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告訴他,沈將軍的罪已經被定下來了。
他當時就感覺情況不對勁,在他的印象中,沈家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吃裡扒外的事情,必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他,本想動用自己的種種勢力,幫著沈家死裡逃生,可沒想到這麼快,沈牧就已經認了自己的罪。
“這怎麼可能?他絕對沒有幹過這種事情!”沈晴硯渾身不受控制地打著哆嗦,一雙眼睛空洞無神。
上輩子沈牧和沈安年一同出征邊塞抗擊匈奴,父子二人卻同時戰死沙場,饒是如此,也沒能得到個英雄的名號,反而是被人誣陷,說與敵國勾結。
父親一生光明磊落,以國家為己任,可在臨走前的最後一程,卻都不能清清白白地離開,反倒是被人潑了一身髒水。
她本以為這輩子能夠改變他們的命運,可沒想到的是,這道催命符竟然比她預想中來得還要早。
“他一定是被冤枉的,我要去救他!”沈晴硯回想上輩子沈家被滅門的慘烈情狀,渾身顫抖。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推開了站在面前的賀祈年,不要命一般地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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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一天水米未進,又在潮溼難聞的牢房裡被關了整整一天,本來身體就已經極度虛弱,再加上情緒激動,剛跑出去沒兩步,就腿一軟,狠狠跪在了地上。
“你以為沈將軍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還不是為了保全整個沈家!”看到沈晴硯如此痛苦的樣子,賀祈年也是心中一痛。
“我一定要去救他!”跌跌撞撞爬起來,想到沈家滿門抄斬,唯獨留下個還在襁褓中的小侄子,沈晴硯就再也沒辦法冷靜下來。
她絕對不能允許悲劇重演。
上輩子父親死了,口不能言,沒辦法說明自己的冤屈,可現在他活生生的,難道也要將這罪名頂下來嗎?
沈晴硯面上熱淚滾滾。
與敵國私通並非小事,若是罪名惡劣,指不定還要五馬分屍。
她真沒想過自己重來一輩子,竟然比上輩子還要慘。
“你鬧夠了沒有?你以為你現在過去,你就頂用了嗎?”賀祈年心中又氣又急,索性大步向前去,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強行帶到了馬車上。
沈晴硯心中憤憤,現在擺出一副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氣勢,直接對著他又踢又踹,只可惜她現在體力不支,就算踢兩下踹兩下,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殺傷力。
“你放開我,現在我有大事要做,要麼你直接帶著我去皇宮,要麼我自己一個人走去皇宮!”看他到現在都不願意站在自己這邊,反而一個勁兒地阻攔自己去為沈牧洗刷冤屈,沈晴硯突然有種近乎崩潰的無助感。
“為什麼我重活一輩子都不能救得了沈家?”沈晴硯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只能流著淚在他懷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