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臺上一個緋色的身影婀娜搖擺,羅袖紛飛,扇動陣陣香風。
身姿柔弱無骨,彷彿嫩柳池邊初拂水。
舞動之間,露出一張粉白的面容,極盡妖嬈之姿,鼓鼓囊囊的胸前隱隱約約露出勾人的縫隙。
臺下的公子們都看痴了。
沈索香眼神魅惑,煞是得意。這可是她準備許久的“必殺技”,這一次,不信還扳不回一局!
“大膽!竟敢在本公主府裡演奏這靡靡之音!”
長公主震怒。
音樂驟停,而沈索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身子條件反射般跪在地上。
“公主息怒,小女子是沈家庶長女沈索香,見今日諸位皆有興致,便應景演奏的是南北朝名曲《荼蘼花》……”
“國家正值存亡之際!你膽敢在此,演奏亡之樂曲,來人!還不把她拖出去!”
長公主怒氣不減,好端端的宴會出了這麼一個不知檢點的臭老鼠,叫她怎麼能不生氣?
在場的女眷稀稀拉拉跪了一地,阮氏汗顏,也十分後悔帶沈索香出門這個死丫頭,為了出風頭,真是連全家人的榮辱都不顧及。
姚思露跪在人群裡暗暗發笑,這個沈索香真是有夠蠢的,一味的掐尖好勝,卻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她倒要好好看看,沈家母女在這麼多皇家貴胄前是怎麼被長公主斥責的,以後她們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沈晴硯也老老實實跪著,腦袋裡飛速地思索著該如何讓長公主消氣。
無人做聲,鴉默雀靜之時,賀祈年上前安撫道:“姨母,這些不值得您置氣,即便是朝堂之上,也有居安不思危之徒。您今日舉辦這宴會,不就是為了讓大家知道這太平盛世的來之不易嗎?”
被一番話說到了心坎上的長公主嘆了口氣:“是啊,我大曜雖然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但今日大家在此宴飲,也該知道邊疆還有戰士在為國家的存亡鬥爭,我也希望大家要珍惜眼前的太平生活,為國家的興亡盡一份力!”
“長公主英明!”眾人紛紛附和。
那些還想要上臺跳舞撫琴的人紛紛都歇了心思,不想再觸了長公主黴頭,氣氛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膠著。
賀祈年看了看沈晴硯,乖乖巧巧地跪在地上。沈晴硯後背一寒,敏銳的感覺到有視線在自己身上打轉。
和賀祈年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她就感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賀祈年:“聽聞沈家嫡小姐歌喉曼妙,餘音繞樑,是跟名師學過的。不如請沈小姐來為大家唱一首戰歌,為前線的戰士鼓勁。”
正拿塊甜糕往嘴裡塞的沈晴硯瞬間愣住。她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唱得好了,長公主就會消氣,也可以順便給沈家一個臺階下。但她越看賀祈年那張臉,越覺得他是有意整蠱。奈何自己又拿不出證據。
沈晴硯會唱戰歌也是賀祈年教的。
當年兄長出徵,沈晴硯拖著鼻涕邊哭邊在後面追,她捨不得大哥。是賀祈年說唱戰歌可以保佑大哥在戰場在所向披靡,奮勇殺敵,早日歸京。
如今賀祈年一提起,腦袋裡不自主地響起那陣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