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索香還在拉著沈晴硯糾纏不清,看著沈晴硯光滑漂亮的臉蛋,沈索香又妒又恨。
“喲,我都分不清大小姐和二小姐,誰是嫡女了。”姚思露嬌俏的聲音響起,努力掩蓋語氣中的酸意。
她仰著腦袋,看熱鬧不嫌事大,指著沈索香頭上的香雲冠問到:“沈大小姐,你這頂束髮冠似乎是宮中司制局的功夫呢。”
沈索香抬手撫了撫額髮,微笑回話:“丞相家的千金果然是好眼力,我這頂香雲冠確實是宮中御賜。”
姚思露故作疑惑道:“都說龍生龍鳳生鳳,沈將軍被稱作忠勇將軍,怎麼生出來的女兒,沒有半點他的風采?”
沈索香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姚思露哂笑:“沈大小姐是小門小戶的姨娘所生,必然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所以一瞧見什麼好的都往自己身上穿戴。你可知道這個香雲冠。必須得有誥命在身才可穿戴,你一個庶女,即便家中寵愛,給你賞玩,也該悄悄夾起尾巴做人。可你非要大張旗鼓,如此僭越,就不怕旁人告上御前?治你一個大不敬的罪。”
姚家是清貴之家,最看重規矩,恪守嫡庶尊卑。
姚思露像只驕傲的花孔雀,當眾挑破了了沈家寵妾滅妻的不堪。
沈索香面對眾人輕蔑的眼光,臉色變了又變。
對方是丞相的女兒,又惹不起,只能吃下啞巴虧。
沈索香哪怕再蠢,但今天她是以沈府大小姐的身份出現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沈晴硯很清楚。
“我素來聽聞姚丞相最重禮教,為人守正不阿,來去分明,今日見到姚小姐,才知道什麼叫虎父無犬女。”
沈晴硯衝著姚思露行了個禮,笑盈盈道:“家父雖是武將,也經常在家中提起趙丞相的風骨,每每提起,都是讚不絕口呢。”
沈晴硯幾句話把姚家誇了個遍,雖是溢美之詞,但卻不叫人覺得諂媚。
姚思露微微抬起下頜,看著沈晴硯低眉順眼地向她行禮,眼底的不屑顯而易見。
“今日百花宴,皇親眾多,沈大小姐這副打扮,容易衝撞貴人,家父總是教育我在外面一言一行都代表家教,我好心提點你姐姐兩句,你不會不樂意吧?”
“怎會?”沈晴硯敏銳地察覺姚思露對她的敵意,並沒有膽怯:“多謝姚小姐及時提醒,不過呢,這香雲冠是御賜之物,我姐姐戴上之前。也是沐浴焚香,恭恭敬敬,姚小姐最懂禮數,怎麼不先對比冠行禮呢?”
“你!”姚思露一口氣堵在胸口:“她有什麼資格讓我行禮!明明是你們僭越在先!”
沈索香也傲氣的翻了個白眼:“我是沒有資格,可是我頭上的香雲冠有資格,你不知道見到御賜之物如見聖顏麼?看來姚小姐的禮數學得也不怎麼樣啊!”
惡人自有惡人磨,碰上無理也要攪三分的沈索香,姚思露差點被氣得說不出話,臉色鐵青:“你不過是戴著一頂香雲冠罷了,這裡到處都是皇親貴胄,哪個人身上沒有幾件御賜之物?偏你稀罕,還拿它作筏子,不過是狐假虎威!”
“姚姐姐說得對,在這裡御賜之物沒有什麼稀罕的,也就沒有什麼衝撞不衝撞了。”
姚思露咬牙切齒:“很好,你們沈家人巧舌如簧,慣會胡攪蠻纏。”
沈晴硯從善如流,笑得雲淡風輕:“姚姐姐風姿出眾,才是女子典範。”
雖然沈晴硯踢沈索香解了圍,但她依舊不領情,恨恨地攥著帕子,一張帕子揉成了一團也不能洩憤。
阮氏經過她身邊低聲警告:“你給我安分守己些,再給我鬧出什麼么蛾子來誰都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