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硯的面上冷笑,這沈索香還打量著自己是上輩子的傻丫頭不成。
上一世沈晴硯在阮氏面前和沈索香對質,認定了沈索香推的她,但空口無憑,兩片笨嘴抵不過沈索香的苦肉計。
沈索香敢推她也是因為她早就把周圍的丫鬟都支使走了,料定了沈晴硯沒有人證。
沈索香又用了苦肉計,她對自己倒真是狠,那麼尖利的簪子就往自己的臉上劃。
阮氏在她們二人之間,自然是毫不猶豫相信沈晴硯的話,把沈索香重重罰了一頓出氣。
但是沈索香的目的,並不在此。
沈索香把心一橫,閉了閉眼睛,陸姨娘跟她說的那些話又在她腦海裡轉圜。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母親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索香都不敢忤逆,只因為你是家裡的夫人,索香的母親。但是你要說索香殘害姐妹,索香是萬死不敢承認的。”
說完,沈索香的頭磕在地上,一下一下,如搗蒜般錘著地。
阮氏氣急:“好你個賤丫頭!這會兒還在犟嘴,來人啊,把她拖……”
“慢著,孃親。”沈晴硯制止了阮氏,沈索香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甘和狠辣,差一點!差一點就成功了!那死丫頭不會看出什麼吧?
沈晴硯知道,沈索香的目的就是在此。
“姐姐,這會兒你和我各執一詞,但是誰也說服不了誰。”沈晴硯的聲音糯而甜,卻有條有理:“你我都有傷,你說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可當時亭子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也沒有人能替你證明,你沒有推我。”
沈索香暗恨,就是因為她忽略了亭子裡沒有證人,她才需要對自己下狠手,用苦肉計!
她本也可以讓身邊的丫頭作證,但是她身邊的丫頭無論說什麼都會被當成是她授意,反倒顯得刻意。
沈晴硯頓了一頓:“所以母親今日罰你,並不是因為我受傷而遷怒於你,而是因為你作為姐姐,沒有看護好妹妹,你可服氣?”
沈索香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沈晴硯,她這個妹妹平時只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繡花草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明瞭!
她和陸姨娘打的主意竟然都用不上了!
沈索香想的就是激怒阮氏,挨這一頓打!
沈晴硯和她臉上都有傷,又沒有證人,誰也不能坐實自己的說法。
但是她捱了阮氏的教訓,便坐實了阮氏和沈晴硯仗著自己手裡的權利欺壓庶女,到時候把沈晴硯跋扈醜陋的名聲散播出去,師出有名。
毀了沈晴硯的臉和名聲,她必定嫁不了高門!
再說父親對她和姨娘情意頗深,她捱打有多狠,父親對她就有多憐惜,就會對阮氏母女有多厭惡憎恨!
父親的心一定是偏向她們的!
明明她搶佔了先機,明明這是一條精明的算計,現在竟然反被她拿捏住了。
阮氏以主母之名,責罰她沒有看護好姐妹,自然是可以的,還讓她失去了道德的高地。
她這個妹妹怎麼摔了一跤,反而摔聰明瞭?